阿诺被吓得一激灵,怀中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她冲老先生尴尬地笑了几下想要转身逃跑。
面前盯着她一动不动的严肃老先生倒是率先开口“丫头,你在我这里偷听了这么长时间,老夫再不现你就对不起那些暗示我的学生了。”说完,他还爽朗地笑了几声。
见他没有责备的意思,阿诺心中松了一口气,向他鞠躬问好“先生好。”
老先生又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阿诺面前,轻声说“这是一些基础简单的知识,你可以自己学习,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常来这里也不方便,以后可以在家自己学习。”
他看着眼前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将手中的书放到她手中,其实他早就注意到阿诺,躲在窗下偷听得十分认真。
阿诺拿着手中的书,惊讶地张着嘴,说不出话,直到老先生离开,她还愣愣地呆在原地。
她依旧走了昨天的小路,离昨天的时间还远,就远远地看到一个瘦弱单薄的男孩在艰难地挑水。
因为刚才的事情,阿诺心中很开心,她蹦蹦跳跳地向萧白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萧白正在专心致致地挑水,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小姑娘。
“哥哥”,一阵甜甜的声音响起,他转头便看到了一个软萌萌的小姑娘冲他笑,是昨天见到的人。
萧白不予理会,仍然拿着木桶挑水,木桶里的水已经满了,他拿起木桶准备回军营。
可是一双小手放在了木桶上,想让他把木桶放下,力量很微小,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萧白放下木桶,没有好气地说“干嘛?别干扰我办事。”
阿诺眨着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副样子,明明昨天还是哭啼啼的,但她转念又想,难不成他是害怕她将他昨天哭泣的样子告诉别人?
李立言就是这样,每次阿诺看到他被李父训斥,他都会威胁阿诺不要讲出去。
想到这里,阿诺立刻说“哥哥,你莫要哭。被别人碰见哭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我哥哥经常被爹爹骂是废物,他还经常哭着在我面前诉苦呢。”
想到昨天的事,萧白脸颊微微红,在军营中他也经常被人欺负得哭出声,很少有人关心他,但还是头一次,他默默哭泣泄时被一个小姑娘碰见并被安慰。
“没有。”他出声否认。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萧白用力提起木桶,向军营的方向奔去。
到了军营后,厨中没有一个人,厨子大概在睡觉。
他将水倒进水缸中,萧白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几个大水缸,松下一口气。他从白天上午一直挑到现在,终于将任务完成。
营中的人对他丝毫不在意,连指派命令也是随便,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想法。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他现在得闲偷懒也不会被现。
西仓郡是大魏重要的西部边塞,西仓郡内设立了大大小小的军营,距离河边最近的军营就是他的流放之地。
他从后厨拿起一块凉生硬的馒头,向河边的方向走去。
萧白想起来刚刚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心中一阵烦躁,他倒不是去找那个小姑娘,而是河边的大树与他原先京城家中的很像,他坐在树下就会想起父母和弟弟的样子,仿佛他们从未分开。
至于那个小姑娘,肯定早就离开了,萧白想。
但走到地方后,他才现他想错了,阿诺正站在河边眼巴巴地盯着他,眼中由委屈变成了惊喜。
萧白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他快步走到阿诺面前说“小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被坏人掳走怎么办?赶快回家去。”
他本想吓唬她一下,谁知道阿诺根本不在意,她摇摇头“不会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大家都认识我。”
西仓郡民风淳朴,邻居之间也会互帮互助。
阿诺见萧白坐在树下独自啃着馒头,急忙蹲在他身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糕点递给他“给,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米糕,很好吃的。”
“我不。。。”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白的嘴中就被放入米糕,糕点的香甜在口中化开,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但阿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将拿的米糕全部放在萧白怀中,顺势在他旁边坐下,开始七嘴八舌的讲述她最近的事情。
自从随母亲搬到绣房后,阿诺还没有遇到一个朋友。她现在又躲着李立言,绣房中一群大人同她玩,但她也找不到与同龄人玩耍的乐趣。
小孩子中满脑的想法只好说与萧白听,在阿诺心中,早就把他当作了朋友。
萧白肚子早就饿坏了,自从被流放后,他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看着手中被小心翼翼包好的米糕,他也不再推迟,大口吃起来。
见到他这副模样,阿诺问“哥哥,你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她记得哥哥江歇不听话的时候,父亲就会将他关起来,不让他吃饭,直到江歇答应会好好练武。
虽然父亲严厉,但他也会在江歇求饶后让母亲做一大桌哥哥喜欢吃的菜,每次他都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和现在的萧白很像。
萧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阿诺瞥见他手上的伤,还带着干的血迹,想起昨晚母亲为她擦拭伤口时的痛感,阿诺将药膏拿出来准备为他擦拭伤口。
指尖的药还没有碰到伤口,萧白将手抽开问“小姑娘,你干嘛?”
“涂药呀,昨天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手上的伤还在。书上说,滴水之恩当,当。。。”阿诺想不起来后半句话,直接说“我也忘了,反正我把你撞伤了,就要补偿你。”
萧白直接被逗笑了“你说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你用错地方了。我未对你有恩,只是你撞了我,应当是对我有愧。更何况,涂个药就算涌泉了?”
“哦,那你别动。”阿诺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地为他涂药。
两条手臂上都是伤,阿诺没有想到自己把他撞得那么狠,学着母亲的样子笨拙地涂药。
可只有萧白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大多是被军营中的其他孩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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