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点头：&ldo;会。&rdo;&ldo;那么，我没有替谁伸张过正义。&rdo;她喝了酒，擦掉嘴角边的泡沫，依旧点头：&ldo;很正常。&rdo;他挑了挑眉：&ldo;就这样肯定？&rdo;她说：&ldo;你忘了，曾经你是怎样讽刺我的。&rdo;&ldo;那次我是不是还强吻了你？&rdo;&ldo;对。&rdo;&ldo;看来我没忘。&rdo;她似乎在他的眼睛里又看见了笑意，突然不明白他今天的心情为什么会这样好，甚至还有耐心陪她玩游戏。深山暗夜，即使隔着厚厚的门板，风声从空气中划过的声音仍是那样的清晰。仿佛飘荡着，回旋着，从林间fèng隙中留恋地穿过，割裂原本静谧的夜。时间分秒流逝，就如同这瓶中的酒，在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方晨觉得自己好像醉了，又好像还是很清醒。她眨眨眼睛说：&ldo;我从没有过一夜情。&rdo;说完她便盯着他，他仿佛有点惊讶，大约是没想到这个话题，但还是面色如常地喝掉剩下的半杯啤酒，将空杯子放在地上，他锁牢她的目光，回敬她：&ldo;我从没爱过什么人。&rdo;结果她却笑了笑：&ldo;我也没有。所以，这杯酒还是你的。&rdo;然后真的一丝不苟地将酒杯斟得满满的。他似乎不大相信，&ldo;不许说谎。&rdo;&ldo;当然。&rdo;她假意叹气：&ldo;真爱可不是那么好找到的。&rdo;他不置可否地低笑：&ldo;我好像比你喝得多。&rdo;&ldo;因为你运气不好。&rdo;她的样子仿佛有点得意洋洋，&ldo;你自认为是杀手锏的武器，却没想到在我这里恰好没有效力。照规则，这杯是你的。&rdo;&ldo;你这个年纪，不应该。&rdo;&ldo;那你比我还大几岁却还没爱过人，岂不是更不应该？&rdo;她自作主张凑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将酒杯塞过去，笑咪咪催道：&ldo;快喝，不许赖。&rdo;她看着他含着一抹轻微的笑意，仿佛有点无奈地将输掉的酒喝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退回到原来坐的位置上。&ldo;你醉了。&rdo;他淡淡地提醒。&ldo;应该没有。&rdo;她歪着头仍是笑：&ldo;至少我记得，现在又该轮到我了。是不是？&rdo;&ldo;改天再玩。&rdo;他站起来，顺势托住她的胳膊将她一道拉了起来，&ldo;现在你该去睡觉了。&rdo;大概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她才会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也是软软的。最后就这样任由他半拖半抱着躺上c黄，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还不忘礼貌地道了一句：&ldo;晚安。&rdo;然后才翻个身卷在被子里睡着了。方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是被渴醒的。窗帘没有拉上，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有月光，也被这茂密森林中那些高大繁盛的枝叶给遮蔽掉了。她一向在某些方面有轻微洁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换掉外衣穿上睡裙，否则只会觉得全身难受。一时之间找不到鞋子，又不熟悉电灯开关的位置，她只记得矿泉水就放在厨房门边，于是索性赤着脚摸黑走出去。可是就在眼睛能够完全适应黑暗的时候，刚刚迈出几步的双脚便不得不硬生生地停顿在原地。已经这么晚了，客厅的沙发上却坐着一个人。那人姿态沉默，周围一点光都没有，因此他的身影仿佛彻底地融入到这漆黑的环境中去。也只有定睛细看的时候，才能发现他手指边的那一点星火，正在忽明忽灭地兀自微微闪动。她很快地稳住猝然凌乱了几分的呼吸，清了清嗓子，发出一点声音来。果然，那人在下一秒开口问：&ldo;怎么了？&rdo;是韩睿，他仍旧深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只是抬起眼睛看向她。&ldo;为什么不开灯？&rdo;她问。其实在这么黑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才对，可是她只觉得奇怪，似乎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越过小小的厅堂向她投射过来，深沉晦暗得犹如夜空下无边无尽的海。一边继续向前慢慢走，她又一边解释说：&ldo;我来找水喝。&rdo;那个纤瘦漂亮的轮廓往厨房的方向移动，韩睿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香烟上早已积蓄了一长段白色的烟灰。他的表情不免有些愕然，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