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楚楚那个贱人出来了?凭什么,父皇金口玉言的诏书是废纸吗?她这次又是靠什么出来的?”
叮铃哐啷——
李音气怒了,砸了一堆好东西,她在寒桃宫内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跑。
旁边的侍女赶紧拉住她顺顺气,“公主殿下,您消停点吧,皇后娘娘都说了这段时间让你不要再生事端。”
汇报完后,陈思就走了,来无影去无踪。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音儿,什么脏话都从你嘴里说得出来,真是好修养!本宫不是让女官教导你礼仪了吗,怎的还是这番拿不上台面的样子!”
沈皇后一身肃杀的凤袍,款款走了进来,她抬手挥退了侍从,“都出去。”
“是,娘娘。”
李音坐在椅子上,双眼红彤彤的,“母后,您派人来告诉我那个贱人从感业寺出来了,然后又亲自过来劝我不要生气?我能不生气吗,凭什么啊,她可是罪人,杀夫君是要砍头的大罪,让她去感业寺都是最低级的惩罚了。”
沈皇后声音凉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冷冷道:“你觉得什么是好惩罚?”
李音怒了,“让她生不如死!饱受折磨!让她用余生来偿还我被养在乡野的那十五年!”
沈皇后叹了口气,扶着她的额头说:“音儿,这话你跟我说可以,但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不然被人抓住了马脚,往后李楚楚要是有个什么天降横祸,那都是你的罪过,洗也洗不清楚的,你明白母后的意思吗?嗯?”
李音眼神倏然亮了起来:“天降横祸。。。。。。好,好,母后,你可是有什么计策?”
沈皇后冷笑:“这段时间你就别想了,老实点,朝里动荡,后宫不能再出差池,不然会波及到我。”
李音近乎疯魔的眼神收敛了下去,“好的,母后。”
**
李楚楚回了府邸,她终于洗上了一次温水不断的澡。
独自一人泡在沐浴桶里,头全部埋下去。
温热的水贯穿她整个身体,她才将头从水面上伸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连翘。”
“来了——”
“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皇帝到底是怎么判定是我杀人的,我很好奇,杀手那边都处理好了,他们就算掘地三尺都找不出刺杀我的人,更不可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我杀陈子昂的!”
连翘按照李楚楚说的,拿着钱去贿赂了宫里很多宫女跟太监,“现在东厂结案都说是自性的死亡,并没有说是谋杀。而且,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宫里的人也不清楚。”
李楚楚倏然起身,雪白的身体挂着晶莹的热水,还在散热气,“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啊,就是皇帝猜测,啧啧啧,帝王心,海底针。他还真是有疑心病呢。”
连翘叹息:“公主,要不咱们考虑搬家南下去洛阳吧,在京城,左右受到的阻力都太大了,还有皇帝并不相信我们了,哪天指不定又被人坑害了。”
连翘说得没毛病。
在汴京被害的概率非常大,沈皇后一天不倒台,她就一天得把头提在腰带上过日子。
虽然搬出宫,但是也还是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加之现在皇帝对她有防备。
“不走。”
李楚楚披上衣服走出屋子,瞧着今晚的郎朗月色,心也跟着沉了沉,“我现在不能走,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音害我这么多次,我都忍下来了,现在最困难的时候,跑掉不是前功尽弃?我不仅不走,还要经常去她眼前晃悠。”
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