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羽把照片接过去，眼睛里果然起了惊讶之色：&ldo;是呀，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这是我自己的照片呢，只不过照片里这女孩儿比我年轻。&rdo;她看了一会儿，把照片还给他。萧磊一直在细心的观察她的反应，除了刚接照片时手指轻微的颤抖，她的表情很正常，丝毫没有异样。知道萧磊正在看她，林燕羽也看着他：&ldo;萧先生，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你是秦隽的朋友，我信得过你。&rdo;听她的语气，客气而疏远，萧磊心头隐隐的疼。&ldo;林小姐，令尊令堂是不是还在美国？&rdo;萧磊顾不上伤心，直言相询。林燕羽道：&ldo;我父母早就离婚，家父的生意在美国，我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rdo;言外之意，她从来没到过中国。萧磊沉吟着，这句话的意思也可以这么理解，她只有爸爸，没有妈妈。&ldo;我听你汉语说得不错，以为你在中国生活过。&rdo;萧磊顺着自己的思路引导她。林燕羽道：&ldo;我父母都是华人，从小他们就教我汉语，后来还给我找了家庭教师。&rdo;&ldo;你有没有姐妹？&rdo;萧磊握着手里的咖啡杯，转来转去，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激动。林燕羽注意到他的手势，不动声色：&ldo;没有，我是独生女。&rdo;&ldo;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真是令人惊叹。&rdo;萧磊抬起头看她，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意。林燕羽似乎被他的这道目光触动了，主动问：&ldo;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位朋友去了哪里？&rdo;&ldo;她死了，四年前在一次煤气管道爆炸事故中死了，才二十一岁。&rdo;萧磊压抑着涌上心头的往事，淡淡的解释着。林燕羽动容的叹了口气：&ldo;那真不幸，这么年轻就去世。看起来，你对她很有感情。&rdo;&ldo;她是我最爱的人。&rdo;萧磊长长的出了口气。两人间有十几秒的沉默，萧磊站起来告辞，他没法再呆下去，再呆下去他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面对如此相像的一张脸，他根本无法隐藏情绪。林燕羽站起来送他下楼。&ldo;林小姐，不必客气，我自己下去就行。&rdo;萧磊推辞着，加快步伐离开。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林燕羽靠在楼梯的扶栏边上时，手指紧紧的抓着栏杆才站得稳。目送他离开，她嘴角轻微一动，吸了口气才转身回房间。萧磊把车开上路，细细的回味着和林燕羽见面的一切细节，她的回答和表情全都无懈可击，丝毫看不出异样，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身上有种熟悉的东西。忽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对了，那个黑胶唱片放的音乐，是《天鹅湖》组曲。慕晴生前也最喜欢听这一组曲子，她练了十几年的舞，无数次在舞台上演绎《天鹅湖》里的女主角天鹅公主。被施了魔法的白天鹅奥杰塔和魔王的女儿黑天鹅奥黛尔，她都能演绎的出神入化，而她本人，就像那纯洁的天鹅公主，善良、无暇，美丽的令人心醉。这个发现令萧磊欣喜不已，他甚至怪自己粗心，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从画廊的名字叫黑天鹅，他就应该联想到，林燕羽和慕晴不可能没关系。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更何况她们连爱好都一样。掉转车头，萧磊抑制住激动，想再回去找林燕羽，开门见山、彻底找她问清楚。就在这时，李长乐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ldo;局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外面找个地方说说。&rdo;李长乐没有当时就把结果告诉萧磊。&ldo;好，一会儿见。&rdo;萧磊在电话里和李长乐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心情既忐忑又有一种奇怪的轻松。不管林燕羽的身世如何，他心中已经认定了某些事情。44、疑云阵阵…两人约在一家茶馆见面，大概是为了出入场所方便，李长乐没穿警服，看到萧磊坐在那里殷切的看着自己，李长乐忍不住笑：&ldo;怎么眼巴巴的？我又不是美女。&rdo;&ldo;甭说废话，快点坐下来说说。&rdo;萧磊看着他入座。李长乐慢条斯理，调整好坐姿才道：&ldo;我忙了两三天，你连口水也不给我喝，太不够意思了。&rdo;&ldo;行行行，你先喝水，喝到饱。&rdo;萧磊给李长乐倒茶。李长乐笑笑，慢悠悠的品着茶：&ldo;我容易嘛我，为了调查你要调查的人可是费了心思。专门到部里找刑侦局负责国际刑警事务的同事，让他们联络美国方面，逐一排查，才查到你要的人。你就告诉我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她在海关有入境记录，根本就是大海捞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