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这中餐是舒樱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他想一定会合他的胃口。一进屋,舒樱从玄关边的鞋柜中翻出一双拖鞋,颜色素素净净的,麻质的布料,很宽大,&ldo;听说到怀孕后期,孕妇的脚会肿,我预先买了双大的,你凑合着换上吧,让脚也透下气。&rdo;她很体贴地说道,放下包,就进了厨房。詹安尼心中一暖,眸子深了几许。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脱了外衣,换上拖鞋,确实,整个身心都舒坦了下来。&ldo;要我帮忙吗?&rdo;他走进厨房,看到她从冰箱中摸出一把青菜,还有一碗保鲜的虾仁,半碗ròu丝,几根胡萝卜,几棵蘑菇,他不禁陶醉地眯上眼睛。&ldo;不要的,我们晚上就简单点,吃个杂烩面吧,呵,别的复杂的,我也做不来。洗手间在那边,柜子里有新毛巾,你去洗个脸,我很快的。&rdo;她麻利地洗菜,一边开始生火煮水。詹安尼顿了顿,不太想挪步,看着她秀雅慧黠的面容现在专注地对着那一把碧绿的青菜,心里象被什么填得满满的。&ldo;去呀,你在这里我会很紧张。&rdo;舒樱轻笑地推推他。他挑挑眉,突地从身后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转过身,向洗手间走去。舒樱怔了下,笑了,欧洲人的肢体语言一向丰富。如果安尼没有过来,依她现在又慌又乱的心情,一定没心思做饭,也吃不下什么,可是她现在为了孩子,不能再任性了。幸好安尼在,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么需要一幅结实的肩偎下啊!水开了,她先把面条扔下去,然后把蘑菇切丝,胡萝卜切块,青菜切成根状,ròu丝扔进另一个油炸得滋滋响的锅中,等炒得快熟时,放进水,一等水沸,把虾仁放进去,接着是蔬菜。等詹安尼从洗手间梳洗下出来,屋中已经飘荡着浓浓的ròu香,两大碗色彩诱人的面条搁在桌子上了,还配上了两碟凉拌的小菜。&ldo;好快哦!&rdo;他偷偷咽了下口水。&ldo;让大总裁饿坏了身子,我这个秘书不就太失责了吗?&rdo;舒樱轻笑的别好散落的碎发,递给他一根汤匙还有一双筷子。&ldo;你可以先喝汤,让胃暖一下,然后再吃面条。&rdo;&ldo;鲍西娅,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以后只要我饿了,就可以经常过来吃饭?&rdo;詹安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舒樱瞥了他一眼,小小声地说:&ldo;这个问题不在于我,你先吃完面条,然后呢,觉得有勇气敢吃第二次,那么我再回答你。&rdo;她还将他一军,詹安尼挑衅地坐下,稍微有点别扭地拿起筷子,猛地挑了一大块面条塞进嘴中。&ldo;烫……&rdo;舒樱没来得及阻止,看着他烫得直咧嘴,忙递过一杯凉水,忍不住放声大笑,&ldo;我不是讲过先喝汤的吗,这面条刚出锅,烫得很,要一口汤一口面,慢慢地吃。&rdo;&ldo;迟到的提醒。&rdo;詹安尼喝下几大口凉水,才敢呼吸。舒樱呵呵地笑,不排除刚才自己有捉弄他的嫌疑。舒樱的面条其实做得不做,清淡中透着食材的本色味道,很慡口,没有通常中餐的油多味重,詹安尼觉得好吃极了,一大碗汤面很快见底,连汤都喝得干净,毫无优雅绅士的形像。&ldo;现在,我想我已经生出无穷的勇气,可以等待你下一次的邀请了。&rdo;他故作郑重地说。舒樱正吞着一口面条,被他这话说得差点没喷出来。吃好面条,他挽起袖子,主动要求洗碗,舒樱哪里好意思,说只两个碗,我来吧,下次你过来吃饭,我煮复杂点,就你洗,詹安尼听得眼晶亮,也就没坚持。收拾好一切,舒樱看看时间,八点多了,以为他要回去好好歇息,哪知詹安尼在不大的公寓里转悠着,不知是在参观,还是干吗,徘徊了半天,也没提回去这事。舒樱今晚倍感恐慌,有点害怕一个人呆着,就没开口赶人,削了水果,端到阳台上,喊着詹安尼到这边坐坐。阳台外面是一群杂七杂八的房屋,昏黄的阳光下,小街上人流如潮,不是那种景观房,面对的是大海、糙地、花园,詹安尼却看得赏心悦目似的,一脸的惬意。舒樱想起今天在医院中遇到的肖白表妹夫妇,犹豫地瞟了眼詹安尼,想想还是不要好奇了,免得坏了他现在的心情。&ldo;医生说baby怎么了?&rdo;詹安尼突然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纵使舒樱今晚表现得再恬静,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