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的手机经常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他跑到她的学院外等,一拨一拨的俊男靓女往外跑,连站了一周的岗,就是看不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一发狠,急了,就不信这个邪,除非让跑到火星上,只要她在地球,他就有办法找到她。他把每天的日程重新修改了下,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这两个小时,他准时到林蝶的学院外报道。上天不负有心人,这天,他终于看到了林蝶和几个同事出了大门。&ldo;林蝶!&rdo;他笑着向她挥手。林蝶一抬头看到了他,那神情和看到个鬼差不多,当时就呆在那里。有两个同事是上次和她一起去西餐厅吃饭的,一眼认出宵白,暧昧地挤挤眼,推推林蝶,&ldo;你的熟人找上门来了……&rdo;林蝶脸色发白,抿紧唇,后背的毛发一根根地竖了起来。同事又打量了一回宵白,然后嘻嘻哈哈地走了。校门外,很快就只有宵白和林蝶面面相觑了。宵白有点深受打击,没想到林蝶是这样的反应,&ldo;你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rdo;沉默片刻,她微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那笑容里都带着紧张,&ldo;我……和别人有约,今天没空。&rdo;说着,低眉矮身,就想从他身边过去。他怎能放她走?横跨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开口道:&ldo;林蝶,你在躲我吗?&rdo;&ldo;为什么要躲?&rdo;她警惕地抬起头。那疏离防备的眼神让宵白一惊,&ldo;林蝶,关于那个晚上,我们……&rdo;&ldo;那个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rdo;林蝶急促地打断他,&ldo;一个人醉了后,你不能对她要求太多……&rdo;宵白愣在现场,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当然他不是真的没听懂,可是他不愿相信从她口中说出急于与他撇开关系的话,那些话像尖尖的碎石,硌得他心里说不出的疼。&ldo;可是我没有喝醉。&rdo;宵白拉住她的手臂,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林蝶抬头,&ldo;那你要怎样?要对我负责吗?还是你已经爱上我,准备和我交往吗?&rdo;说这话时,她的手一直在颤抖,连着整个身子都像站立不稳。宵白被她问住了,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好。&ldo;我们都是成年人,那晚的事忘了吧!以后也不要联系我。我还要去看舒樱,再见。&rdo;她真的失望了,说罢,她使劲甩开他的手,匆匆走掉了。宵白看不到,宵白没看见,背过身走开的林蝶咬着唇,泪流满面。好半天,林蝶都走得没影了,宵白才回过神来,他气愤得对着空中挥了下手,低咒了自己几句,感觉心空落落的。一向镇定自若,对任何情况都掌控有余的自己,今天傻了不成,连句话都不会说?他不是还有许多话没和她说吗?至少要告诉她,他不是随意抱女人的人,他是真的在意她。只是在意吗?冬天的黄昏,天黑得太早,黑漆漆的天空,连颗星都没有,他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他低下头去,见到林蝶的那一刻激动,无声无息的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空寂寂的海滩,说不出的孤单。清晨的太阳在窗帘fèng隙间一闪一闪,像窥探人世的眼睛。寒风在窗外呼啸着,不裹上羽绒大衣,是不敢出门的。今年,上海的秋天出奇的暖,相对比的,冬天就出奇了寒。入冬没几日,雪都下了好几场,虽不大,纷纷扬扬的几片雪花,却也够人冷得凛然。偶尔有一两只坚强的留鸟,在外面的树枝上残存的树叶间孤零零的凋零着。舒樱拉开窗帘,让阳光整片地照进室内。出院近两个月,她几乎可以讲师痊愈了。请来的阿姨昨天被她辞退,阿姨做的那些个事,她现在完全可以胜任,洗衣、做饭都不是大事,温习课业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阿姨一走,屋内突然少了一个人,显得有些空荡。林蝶不知怎的,现在也很少来串门,打电话时,声音都懒懒的。詹安妮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偶尔跑来打个照面,呆不了几分钟,就走了,电话倒是天天打,隔了那么远的电波,她都听得出他有多疲惫。有次是半夜时分打过来的,说不了几句,她听到声音突然没了,话筒里传来沉沉的鼾声,舒樱盯着话筒,怔怔地呆了很久。升华研究所的化验报告出来了,现在还没对外。詹安妮提供的感冒药是不含ppq,可是san的感冒药已经经历了几个改进过程,这份报告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昏迷孩子服用的药品是sa二年前的旧药,现在市面上很少见了,詹安妮想找盒来化验,都很难,真的搞不清楚那孩子是从哪里翻出来。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孩子的父母像是对法律研究得很深,每一个环节都做的滴水不漏。虽然他提供的只是感冒药的药盒,并没有药品,可是医生证明着孩子昏迷前确实是感冒了,给他开了san的感冒药。要放的药剂师也证实,他根据厨房给病患取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