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ldo;古淑仪,你看雨这么大,我们是不是等雨停了再出宫。&rdo;云映绿四下看看,药室中连把雨伞都没有。古丽收回袖剑,跑到门外看了一会,回过头:&ldo;你少啰嗦,一刻都不能耽误。给本宫抓点麻沸散,还有云南白药之类的药粉。&rdo;&ldo;古淑仪,这些都是小事。&rdo;云映绿好心地提醒道,&ldo;我不是不帮你,我擅长的是妇科,事关人命,你不要病急乱投医。你确定我行吗?&rdo;&ldo;你不行也得行,行也得行,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rdo;古丽咬着牙,眼中急得喷出了火,她不耐地挥挥手,&ldo;你好了没有?&rdo;雨势仿佛更大了,像是要将太医院淹没于红尘间。云映绿收拾了下医箱,背上,低下清澈的大眼,等待古丽的指示。古丽伸手扯上墙上挂着的两件医袍,谨慎地瞟了眼外面。&ldo;这样的天气,是坏事,也是好事。&rdo;仿佛为了回应她,雷声轰轰打了下来,震动她的心房,她一惊,陡然转身看见雨扉被遽风吹开,啪啪作响。她扔给云映绿一件医袍,一等云映绿裹好,她一抬手,劈向云映绿的脖颈,云映绿只眨了下眼,随即便失去了意识。古丽抱起云映绿,横在肩头,弹指熄灭药室中的灯火,一蹬足,转身便消失在茫茫的雨帘之中。悠悠醒转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云映绿动了动头,感觉脑袋象灌了铅,又沉又痛。她慢慢坐起,周围的景物渐渐清晰,一阵诡异的湿气混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房间看着面熟,她再细细地看了下,对,她来过,是上次那个要她带信进宫的波斯商人拓夫住的客栈。&ldo;拓夫,拓夫!&rdo;古丽鲜红的罗裙湿湿地裹着美妙的胴体,雨水从裙角滴落,对着c黄榻上躺着的人痛苦地嘶喊着。&ldo;你还来干什么?&rdo;拓夫面白如纸,一根箭深深地cha在他胸侧,胸前一片血红,c黄被上也沾满了血。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不知多少个时辰已过去了。&ldo;爷,公主给你带医生来了。&rdo;他的侍卫神色凝重地站在c黄头说道。&ldo;我不需要什么医生,死了好了。&rdo;拓夫痛苦地摇头,&ldo;我千里迢迢地追到东阳,以为你是被逼无奈才来和亲,没想到是你的心已变,已变……现在,不劳你费心,你进宫做你的妃嫔去……&rdo;救活了又怎样,他的心已死。拓夫怒瞪着古丽,一双眼眸血红。&ldo;不,我一定要救你。&rdo;古丽大吼着,撕开他的胸衣,裸露那伤口。&ldo;我不要你救……&rdo;他挥手奋力阻挡他,&ldo;我不稀罕你救。&rdo;&ldo;该死的太医,你醒了没有。&rdo;古丽跺着脚,狂哮。&ldo;我已经醒了一会,你说你要救,我以为不需要我动手的。&rdo;云映绿站在她身后已经有了一会,她看清了那伤口,不复杂,就是中了根箭,这波斯商人怎么会被别人打作猎物呢?听他们的谈话,好象两个人从前有过什么故事似的。&ldo;不需要你,我背着你冒雨过来干吗?你知道你有多沉吗?&rdo;古丽恶狠狠地瞪着她,给她让了个位置。&ldo;我最近没称体重。&rdo;云映绿淡淡地说道,俯下身,检视那丑陋的伤口。哪知拓夫看到是她,同样不肯安分,抬起手,推开她,&ldo;走开,我恨透了你们宫里的人……&rdo;他挣扎起来,蓦地,扯动伤口,痛入骨髓,他抽气,新的血又从箭根处往上喷出。古丽突然伏下身,趴在他胸口,制住他挣扎扭动的身子。&ldo;不要……&rdo;她的嘴贴在他耳畔,她痛苦极了,&ldo;拓夫,不要再折磨我了……&rdo;呼出的热气伴随着她的颤栗和恐惧穿透他的耳膜,根根碰撞着他哆嗦的心房,他闭上眼,&ldo;只要你肯医治……一治好,我就随你回波斯……&rdo;&ldo;真的吗?&rdo;拓夫怔住了,忘了挣扎,他剧烈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能清楚感到她身体的绵软和温暖。&ldo;是真的,以后,我们再不争吵,好好的,永远都不分开。&rdo;古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拓夫瞳孔一缩,心坎蓦地一震,这短短的几句话像是什么灵丹妙药,教他沉重的身子突然变得轻盈,打心坎深处,涌起一缕久违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