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话，让其他人一头雾水。
但庆显帝听懂了他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似惊讶似不解还有别的什么。他收起了纸条，看向角落那人。
“谢卿。”
随着皇帝这一声喊，众人才注意到，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明明有着一张明艳的脸，却一直把气息隐藏得很好，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谢清莲。
年四十，大颖最厉害的太监，内廷司的督主，专为皇帝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说百姓就是贵族们也对他既厌恶，又惧怕。
萧宜宁双手握紧，梦里曦王打败了宸王的军队和被萧家放进来的魏军后，是他抄的萧家。
之前没跟这人打过交道，甚至没怎么见过，此刻靠近一看，忽然觉得他的眉眼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萧宜宁看见母亲为他让路时，脚步似乎踉跄了一下。
谢清莲目不斜视，阴柔俊美的脸微微一笑，“陛下，是要臣接查此案？”
“不错，务必在放榜之前抓到下毒之人。”庆显帝是为给百姓一个说法，万一曦王没有考好的话，必须有人背锅。
大理寺太慢了，萧起更不用说，查案本就不是他的职责。
谢清莲敛了笑，恭敬肃容道，“是，陛下。麻烦陛下将贡院相关人等，还有——”
他狭长的眼睛看向萧宜宁，“方才那什么纸条，是不是也是证据？如是，七姑娘恐怕卑职走一趟。”
“不行。”
“不行。”
却是谢氏和曦王同时出声。
谢氏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当然这克制只有身边萧宜宁能感觉到，“陛下，下毒之事，不可能与宜宁扯上关系。”
众所周知，进了内廷司，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清莲看向陛下，只听他指示。
萧聿也看向陛下，“父皇，那纸条儿臣早就知道，不过是妹妹关心兄长之语，若是这样也要被问责，岂不是伤了兄妹之情。”
庆显帝看了他一眼，少年目光隐隐滚动，仿佛若有所指，他眼皮突的跳了一下，“就凭这几个字实在做不得证据。其他的人证物证，谢卿与徐少卿和萧起对接吧。”
“是，陛下。”
谢清莲领命去了，路过众人时，大家都感到一股阴冷仿佛带着点腥气的风。
实在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至于洛妃，萧贵妃禁足殿内，还有宸王——”庆显帝看向赫连挚，面有怒容，“让你主持会试，却搞出这样的岔子，罚俸一年，在案子查清前，你也禁足，不得出府半步。”
赫连挚自然是不敢有怨言的，“谢父皇恩典。”
之后皇帝命曦王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萧贵妃冷冷的看了洛妃一眼，洛妃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看了洛青窈一眼，人家却不理她。
谢氏，郭氏和萧宜宁一起走的。
一出了御书房大门，谢氏就甩了郭氏一巴掌。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仅是郭氏，连萧宜宁也惊呆了。
路过的洛妃，萧贵妃，洛青窈，宸王等人也都惊呆了。
“你为何要陷害宜宁，你可知，那内廷司是什么地方，宜宁差点就进去了。”谢氏道。
郭氏泪盈于睫，眼神却有一股坚定，“将心比心，假如是夫人的孩子被毒害，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况且宜宁以前的确害过聿儿不少，你让我怎么相信她突然就为聿儿着想呢？”
的确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