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种植物）
方可琴在心里破口大骂，脸上的表情也彻底维持不住，乌黑的瞳孔盛满怒火，竖起的巴掌也蠢蠢欲动。
苏秀秀今天是特意跑过来气自己的吗？
“这不合适，”方可琴想也不想拒绝，“秀秀，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事情不能这样做，倘若人人都像你这样做错事就甩锅，要公安又有什么用？”
“这跟公安有啥关系，只要咱们俩商量好，你情我愿谁管的着？可琴姐，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苏秀秀语气虽然可怜巴巴，面上却带着不满和谴责。
两人之间，她一直都是被让着的那个，无论多过分方可琴都一如既往包容，以至于产生错觉，别人为她付出什么都理所应当。
你情，我不愿。
无力吐槽，方可琴想用最快的度打苏秀秀，“抱歉，这事我不能答应，以前那些小事顺着你没事，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秀秀，听姐一句，别折腾了，你又没违法犯罪，只是点小矛盾，没人会死抓着不放，只要态度诚恳，好好承认错误，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
“真的这样？”
苏秀秀很心动，但是又心生怀疑。
坦白讲，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多过分，除了嘴巴有点碎，也没有对谁造成伤害。（挑粪知青我们不是人吗？）
“当然，”方可琴趁热打铁，“走，我现在就带你找知青点那帮人。”
趁着苏秀秀没反应过来，她强硬的拉着人往西北方向走。
这一幕，令黄秀芬和6棠目瞪口呆。
“早就说城里娃娃不厚道，看吧，这俩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棠棠，你年纪小身子弱，千万别跟她们掺和。”
“嗯，我远远看到她们就会绕道走。”
6棠心情很复杂，她现自己没办法理解方可琴和苏秀秀的关系，好像很亲近，又好像隔阂很多，定义为塑料闺蜜，又差了一点点味道。
“就得这样，她们俩都不太正常，苏知青说话做事都不动脑子，闯祸后感觉自己承受不住就想拉人顶包，方知青这种更可怕，表面跟你关系很好，坑起来却毫不手软，明知道那帮子挑粪知青恨死苏知青还把人拉过去，瞧着吧，今天有的乐子看。”
说完，黄秀芬眼冒绿光追过去。
6棠也很乐意见证苏秀秀遭报应，没有犹豫，紧跟黄秀芬步伐。
红星生产队西北角，知青们领好工具后，全都磨磨蹭蹭不想干活。
“你们挑完大粪，记得把粪桶粪勺洗干净再还回来，”大队长不放心，苦口婆心交代注意事项，末了还不忘安抚众人，“这活真不累，妇女都能干，工分也高，就是脏了点，村里人都抢着干，苦点累点不怕，多点工分年底就能多分粮食，来年不用饿肚子。
你们虽说是从城里过来，但是心里应该也有数，这么多年回不了城，不止你们自个儿绝望，你们家里也不想再折腾，寄的东西越来越少，来信也没有以前频繁，虽然还可以把家人当成底气，但也只是底气，生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大队长原本不想说这么深，又怕知青看不清现实，抱着近乎不可能的希望一天天等待，无论对生产队，还是对他们自己都不好。
听完，原本就觉得人生无望的知青们越绝望，“大队长，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
自己的手可以拿笔，可以拿锄头，却不该挑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