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呼出一口气,是非如何,到时亲自问问他便知。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薛容鹤(不爽):我不应该在床底!
沈昭:那你想在哪里?
薛容鹤(耳朵诡异一红,小小声):床??????床里?
沈昭(擦了擦银枪,没听清):什么?
薛容鹤(摸了摸腹部):没什么。
第68章盛世(正文完)
◎太平盛世,婚期在即◎
一整日过去,宫殿外都很安静,除了上朝散朝的钟声缥缈传来,再无半点响动。
送餐食的宫女照旧放下东西便走,半个时辰之后再来将未吃完的东西收走,一日三餐如此反复,直至傍晚。
沈昭平躺在床榻上,铁链自腕间蜿蜒而下,偶尔出“叮当”响声。
一片静谧中,她猛地睁开双眼,侧眸望向窗外快步而来的人影。
“嘭——”
厚重的宫门被狠狠推开,萧皝阴沉着脸大步进来,“没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进来。”
宫门被立在外面的宦官匆忙合拢,殿中顿时只剩下沈昭与他二人。
只见萧皝手中攥着一张早已揉皱的纸,他到了近前拉起铁链,猛地使力将沈昭拖摔至床下,铁链哗啦作响,重重砸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抬手掐住沈昭的脖子,将那张纸置于她眼前,恶狠狠地像是要将沈昭生吞活剥,“他怎么会拒绝?他怎么敢拒绝!”
沈昭忍着痛意,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说过,我与他已恩断义绝。”
萧皝凑近盯她片刻,突然露出笑容,“缓兵之计?莫非他以为,只要表现出对你不重视,便能让朕放你一马。”
房梁上的薛容鹤挑了挑眉,若是他潜入南明失败,恐怕真的会用这个法子。
“陛下未免太高看我了,”沈昭嗤笑一声,冷冷瞥了眼书信,“就算将我绑到阵前,恐怕薛容鹤也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一箭穿心。”
“陛下真觉得,堂堂北雍国君会对欺骗自己之人手下留情?”
萧皝似乎被她的笃定唬住,捏着脖子的手松了松劲,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又重扯起铁链,语气阴森,“既如此,试试便知。”
沈昭垂眸,撇开脸看向一旁,“陛下利用我除掉秦序还不够吗?何必再起战乱,南明经不起折腾了。”
萧皝顿时兴味寡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抛开铁链拍了拍手,极为随意地坐在沈昭不远处,挑眉道,“事到如今,将军还想劝朕?真是心怀天下啊。”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陛下解惑,”沈昭见他没有拒绝,眸色微沉,“我祖父、父母哥哥之死,真是秦序所为吗?”
虽她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想问个清楚,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想亲耳听听真相,还是想看看萧皝是否心有悔意。
可问出的那一瞬间,她已清楚地知道,一个疯子绝不会为此而愧疚半分。
萧皝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神情一怔,随后静静盯她片刻,突然四肢并用爬到她面前,如同饿狼看见猎物一般,眼中兴味盎然。
“你猜到了?”
不等沈昭接话,他紧接着激动道,“是秦序同你说的?还是将军自己想到的?”
他像是做了一件值得令人夸赞之事,却苦于多年从未有人觉,如今被沈昭点破,反倒让他兴奋不已。
仿若在炫耀功绩。
沈昭握紧袖中拳头,怒极之时反而愈冷静,“这么说,陛下是承认了。”
“是朕做的,”萧皝露出得意笑容,竟如邀功一般,“将军还想知道什么?”
沈昭抬眼,在萧皝惊异的眼神中缓缓起身,她伸手按住想要后退的皇帝,随手扯过一旁帕巾塞进他的嘴里,以极快地度从他怀中摸出泠霜。
面色倏然冷下来,未待萧皝反应过来,猛地抬脚将他踹飞出去!
远处桌腿被他撞断,茶具倾倒摔落一地,门外的宦官听见响动迟疑着想要问问,却又想起皇帝方才的叮嘱,最终沉寂下去、充耳不闻。
沈昭晃了晃腕间铁链,猛地力扯断,她瞥了眼房梁,随即抬步向趴在地上表情狰狞、却连嚎叫都不能的萧皝走去。
鲜血顺着口齿边缘染红了堵嘴的帕子,他被那一脚踹得五脏俱裂,疼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他闷声咳嗽两声,额前青筋暴起,忍着疼痛伸手,想要抓住那双冷硬的靴子,怒声质问她岂敢以下犯上?!
手未伸出过半路程,便被一把薄如蝉翼、似冰若雪的利刃穿透手掌,钉在原地。
“唔!!!”
十指连心,手掌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汗液浸湿了明黄龙袍,丝混合着汗液黏在脸侧,眼前的场景都因疼痛扭曲起来。
耳边止不住轰鸣,他费力抬眸,再次伸手去抓扯沈昭的衣角,视线中却突然多出一个身影。
萧皝恍惚一瞬,顺着绣了金色云纹的靴子向上看去,那人长身玉立、容貌俊美,沈昭与那人一前一后,错位看去,竟如同立在一处,可谓是郎才女貌极为相配。
沈昭并未管身后的薛容鹤,将匕置于萧皝颈间,缓缓扯出一抹笑来,“萧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狠狠挣扎起来,顾不得手上还插着匕,还能活动的左手猛然力扯掉口中帕子,抬手拽紧沈昭衣摆,怒目嘶声,“你敢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