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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一路小跑着下了香山，临走之前问宋清漪要了车钥匙。
魏嘉出事的地方和香山不远，不到十分钟，程逸就到了。
救护车还没来，程逸喊了一声，魏嘉急忙挥手。
程逸过去的时候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场面着实有些惊悚。
魏嘉蹲在女孩儿的对面，女孩儿躺在血泊里，应该是脑部被撞击到了，但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国产恐怖片的定妆照。
“还活着吗？”程逸问。
魏嘉摇头。
“现在怎么办啊？”魏嘉面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来，整个人都在哆嗦。
程逸一如既往的冷静，想伸手去探下鼻息，却看到自己的白色衣袖，往上挽了截儿，这才朝前伸手。
“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
魏嘉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南哥……”
“嗯？”程逸偏过头看他。
魏嘉忽然哭了，“我……我要是进去了，你帮我照顾好我爸妈。”
程逸：“……”
“看在咱们四年兄弟的份上，你把我照顾我爸妈。”魏嘉还在哭，“我出来以后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程逸没理他，甩开他的手去探那女孩儿的鼻息。
一呼一吸，气息还故意吐在了他的手指上，温热。
程逸原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伸手给女孩儿阖上眼，然后缩回手，拍了拍魏嘉的肩膀。
魏嘉伤心不能自已，想到自己即将面对铁门铁窗铁锁链的悲惨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妹妹，你一路走好啊。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到了那边不要告我的黑状，下辈子好好投胎做个好人，不要违反交通规则了啊。”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呜呜呜……怎么不知道拐完的时候骑慢点啊。”
“你要是好好骑车，咱俩现在不都没事嘛……”
程逸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德行，充耳不闻。
“我才大四啊，我毕业大戏还没演呢。”
“我还没出道，我爸妈还等着我光宗耀祖呢。”
“现在好了……呜呜呜……什么都被毁了……我……我出了牢还怎么出道啊，连人都没法做了。”
“妹妹，你造孽啊。”
地上的人忍不了，呸了一句。
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你踏马再多说几句，老子就真的死了！”
魏嘉先没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地上女孩儿的眼睛，往后一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呀。鬼……鬼啊！”
“鬼你个大头鬼！”女孩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眼珠子不停地转，“妈的！天底下有你这种蠢货吗？！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程逸嘴角上扬，看了眼被吓到说不出话来的魏嘉，“行了，别吓唬人了。”
“你能起来吗？”程逸问。
女孩儿朝天吹了口气，空气刘海往上飞了下，“我脖子好像扭了，起不来的。”
“那等救护车来吧。”程逸说，“随便动的话怕你伤着。”
“还好来了个聪明人。”女孩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