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商言轻轻拍手，如同赞叹一般说，“说的真好，有些让我想起你那天面对媒体的豪言壮语，只不过……”
轻笑一声，缓缓道：“只不过这个话听起来好听，实际上一无是处，就和你的人一样。我真的很好奇，现在的你拿什么让QS战队正眼看你。”剑眉微蹙，墨商言的微笑诡异而夸张，“省省吧。你这些漂亮话还是留着撩妹的时候说给不懂事的小女孩听吧。”
“没想到您如此关注我，连我的直播都看了。”
叶一凡纤长如羽织的睫毛盖住了犀利的眼眸，他避开墨商言咄咄逼人的视线，淡淡地回答。
他虽然被砸了脑袋，但不代表他忘了自己说的话，和需要做的事。
他还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应该做的事。
“没办法。”墨商言苦恼地耸耸肩，“我的学生太单纯了，不知道世间险恶。所以作为她的导师，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自然要关照她一些。——现在看来，我当初的眼光真没错，你，真是一点儿也配不上她。”
“尤其是现在，在我看来，你就像是一条狗。”
“墨大教授一定知道一句话，心中有佛，自然眼中是佛。你是什么样的人，看到的，就是怎么样的世界。我说的对吗？”
说着，叶一凡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戏谑地看着墨商言。
“……”
墨商言瞬间被叶一凡怼了回去，眉头拧了起来。
一个只会打游戏的文盲真是会
说。
只不过这个小子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这样想着，墨商言被激怒的焦躁心情一扫而空，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说的？——所谓叶神，也不过是一张一捅就破的废纸。”
他说着，走近叶一凡。
“给你上一课吧。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没有本事，就只能跪下。霄白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应该选择足够能配得上她的人。离开霄白，对你对她都好。”
这个场景就如同言情小说里恶俗的狗血桥段，女二机关算尽想要拆散男女主角，而男主连女二看也不看，就连最最最细微的一点目光也全然不在女二的身上，于是恼羞成怒的女二开始挑拨离间……
咦？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离开……
霄白……
叶一凡抿紧了唇，眼神里破天荒地出现了迷茫。
墨商言说的一大堆废话里，有一句是说对了的。
他确实，只是一个懦弱的人。
就算旁人再如何称赞他，崇拜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所以QS战队才能随意压榨欺负他，连带着底下的人，韩枫是，琦琦是，墨教授也是。
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是没有结局的游戏，和闪耀地足以让人致盲的千千万万聚光灯。
可是今天，现实和他手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如出一辙——苍白、脆弱、痛苦。
就算不看，叶一凡也能感受到旁边墨教授投来的讥诮的目光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在床单上，如同敲击键盘一般，已是习惯动作。
这些年来，他宛若一个提线木偶，就算曾经站在高高的云巅的时候，只是如此——被各色人推来抢去，从没有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他……谈何保护小白？叶一凡心中一凛，因为痛苦，身体微微蜷缩。
过往的画面此时一股脑地全都冒了出来，从叶一凡的脑海中闪过。
那个时候，他只专注于游戏，什么也不在乎。等他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我还没有那么自负。”沉默许久，叶一凡忽然说。
“什么？”
墨商言不明就里地盯着叶一凡，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可是叶一凡却又把目光投在了墙壁上，透过墙壁，看到虚空的地方。
一边说着为她好，一边做出伤害她的事。那是情圣的行为。
不是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他爱霄白，明明白白，认认真真地爱她。就算今天为了她不掉一滴眼泪，让他去死，他也甘之若素。
但是，他，绝对不会去伤害她。
离开还是留下，应该由霄白做决定。
头越来越痛了。
身边的墨商言依旧在喋喋不休，只不过他的声音变得非常渺茫和虚妄，已经听不清。
叶一凡忍不住，终于开口道：“出去。”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轻很浅的声音里却流露出浓浓的不耐烦。
手边的手机还在不断振动。像是一种禁忌的魔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