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抚上霄白的脸,叶一凡沉痛地看着她脸上的伤:“疼吗?”
白皙的皮肤红肿里带着青色,一张精致的小脸肿的老高,这伤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灼伤了他的手指。
心里有无数的小虫在啮噬,她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冰冷的海
水将他包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没事的。”霄白握着叶一凡的手,想要挤出个微笑,但是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只吸冷气。
叶一凡觉得自己的心被刀狠狠剐了一块,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你应该问我。你的女朋友,昨天一晚上都在陪我。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能爱的下去?真是难为你了。”秦瑟阳残忍的笑意更甚。
一瞬间,叶一凡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看了看霄白,又看看秦瑟阳:“你刚刚说什么?”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爱玛小秘书,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看着这三个人能演出什么狗血大戏。
秦瑟阳戏谑地在叶一凡和霄白之间扫过,低沉的声音里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愉悦:“我说,昨晚,她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至于做了些什么,你应该能够想得到。”
叶一凡的表情变得更怪异,眼神里的光变得格外冰冷,他以肃杀的音调说:“你脑子没病吧?”
昨天夜里他和霄白回来之后,已经凌晨四点,霄白在酒劲下早就昏睡过去。马不停蹄地到了家之后,他就把霄白抱回屋睡觉。就这样,哪有时间去找秦瑟阳?
除非霄白会时空穿越,否则也太离奇了。
或者说,秦瑟阳不是找茬打架,就是眼睛瞎了。
霄白拉住叶一凡的手,一双清眸,透露出相同的
情绪。她压低声音问叶一凡:“所以我昨天真的没有去找他吧?”
“没有。”叶一凡斩钉截铁地回答,让霄白松了口气。
“喂,我好意提醒你,你干嘛还要骂我!”秦瑟阳又暴怒起来,阴霾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
“虽然不知道你看见的是谁,但是,昨天霄白一直和我在一起。顺便一说,我们昨天不在国内。”叶一凡蹙眉,冷冷地说道。
爱玛小秘书眼睛瞪得大大的,瓜皮都要掉在地上了。什……什么?!那桌上的那份合同是怎么签的?
下意识地朝桌上那份合同看去。正好停留在甲乙双方签字的那一页。爱玛小秘书不是没有见过霄白的字体,那个签名明明就是霄白的字迹。
越发觉得糊涂。
秦瑟阳的脸色因为叶一凡的话,沉了下来。紧紧攥着拳头,指着霄白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你昨天和他在一起?”
叶一凡将霄白挡在身后,狠狠打开秦瑟阳的手:“不要指她,难道我还能看错?”
“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了?”秦瑟阳傲慢一笑,可是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难道……昨天那个人……
就在秦瑟阳马上要想到的时候,律师进来了。
“霄白女士,我是白总的律师,请问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霄白抬头看叶一凡,见他轻轻点点头。眼里的痛惜让她觉得心疼。
“可以。”霄白紧紧牵着叶一凡的手,对律师说道。
之后在验伤
、与警察交涉等等繁琐的手续全部通过之后,霄白和叶一凡坐在派出所门廊里的长椅上。
霄白脸上覆着冰袋,身旁的叶一凡像只大型犬,一直凑在她身边,用湿漉漉的眼神关心地看着她。
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好像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为了接顾七。
想到顾七,霄白重重叹口气,比起脸上的伤,这个更让她心疼。
“还疼吗?”叶一凡的语气温柔的像是梦呓,他握住霄白的手,大拇指指腹搓着她的手背。
“对不起……”都怪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眼睛此时光芒黯淡,叶一凡低着头,遮住自己失落的情绪。薄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一排浅浅的齿痕。
“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对不起的呀?”霄白眯起眼睛笑道,学着叶一凡的模样摸着他的头发。软绵绵的,手感很好。
伸手帮霄白捂住冰袋,叶一凡注意到霄白嘴角边浅浅的血痕,可能是磕到了牙留下的。
修长的手指在霄白的嘴边轻轻摩挲,像是这样便能让她的伤口愈合。
他要记住今天自己的失职!绝对不能再犯!
绝对,不能再让霄白受到任何伤害!
叶一凡眼中的内疚让霄白很是心疼,这件事原本就不能怪他,不能把过错推在他的身上。
霄白宽慰道:“别再自责了。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呢。再说秦瑟阳就是条疯狗,谁知道他今天就发疯了。
”
叶一凡苍白的脸色还是忧愁未散,就算霄白不怪他,他也要怪他自己,他不能原谅他自己!
秦瑟阳坐在对面,听见霄白的话,往她那里看了一看,双手捏紧几次后又徒劳地放开,收回目光。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出来,看了看三个人,缓缓道:“我们已经查过了,昨天霄白女士确实在国外。你所谓的她用欺骗的手段让你签合同一事,我们觉得不太可能。”
秦瑟阳眼角一挑,难道昨天晚上那些温香软玉,情话绵绵都是假的?——然而如果是他臆想出的,为什么会是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