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沉默了,觉得王婕妤的话说得极对。那荣宁县主本就是寻过死的,荣家人若真不想她死,自然该让人日夜贴身守着她,不给她寻死的机会。他们到底还是不想,让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儿活着。
“哎!”徐太嫔叹了口起道:“她都这样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是啊!倒不如死了换个名声。”
这失了节的女子,若是活着不但会让家族蒙羞,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冷落月皱了皱眉道:“你们这样想是不对的,失了节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活着了?”
徐太嫔理所应当地道:“会没脸见人,会让家族蒙羞,会被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啊!”
“她为什么要没脸见人?”冷落月沉着脸道:“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是将她掳走伤害了她的人。她也没有让她的家族蒙羞,因为她没有在做错任何事儿。出了这样的事儿,家人应该保护她,而不是让她去死。若是家人让她去死,或者盼着她死,那这样的家人才是让家族蒙羞的人。”
“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若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那也是他们错了,他们不去谴责凶手,反倒对受害者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冷落月总结道:“该死的是伤害她的人,而不是她。”
徐太嫔她们和门外的王信,都被落月的这一番话震惊到了。他们先是觉得震惊,继而又开始反思。觉得她说得没错,那荣宁县主什么都没有做错,没有错的人为何要死?她不应该死,死的人应该是伤害她的人。人们更不该说她什么,该受到谴责的应该是那些贼人。
王婕妤看着冷落月道:“你说得对,该死的是伤害她的人,而不应该是她。”
可就算如此,一个被所有人都知道的失了贞的人,很难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人们的眼光和嘴,就能够把她杀死。就算有人同情受害者,却也会在与人闲聊的时候说上一句:“换做是我,我可没脸活着。”
“那荣国公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忠良,什么敢劫持荣宁县主,对她做这样的事儿?那伙贼人可抓到了?”卫答应转移了话题。
王信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抓到,今日早朝,荣国公泪洒朝堂,求皇上给荣宁县主做主。如今皇上已经下令,让京兆追查此案。”
王婕妤摸着下巴道:“普通的贼人谁敢对县主动手,这荣国公府怕是招惹上了上什么人了!”
不少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人又会是谁呢?
龙翔宫
凤城寒一身玄色长袍,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书。
一个黑影从窗户窜进了殿中,抱拳单膝跪在了他面前。这人不是刺客,而是凤城寒的暗卫,一部分人在暗处保护他,一部分在暗中盯着后宫和朝中一些让他感到不太愉快的大臣,总共有三千人。
“如何?”他冷声问。
跪在地上,用面巾遮脸的黑衣人回道:“是长安王。”
凤城寒捏紧了手中的书:“竟是他。”
这荣国公府不过空有爵位,并无实权,在朝堂上与长安王也并无冲突,他为何要突然对荣宁县主下手?
“那伙儿贼人呢?”凤城寒问。
“凭空消失。”
“呵。”凤城寒冷笑着道:“他们是长安王的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回了长安王府罢了。
但是抓不到贼人,就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是长安王指使的,无法治长安王的罪。
“可查到他为何要对荣宁县主动手?”
暗卫回道:“太后寿辰,荣宁县主往齐嫣郡主的舞裙上抹了胭脂。”
那竟然是胭脂?凤城寒十分诧异。他还以为齐嫣是真的来了月事呢!没想到竟然是被荣宁县主在舞裙上抹了胭脂。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他那舅舅便要荣宁县主受辱而死,他这个舅舅可真是够狠啊!不过这荣宁县主也真是的,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齐嫣。
“来人。”太后厉声道:“去把荣宁县主给哀家带过来。”
这个荣宁县主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儿来,她定要好好罚她。
崔嬷嬷低着头道:“这会儿荣宁县主怕是已经换好衣衫出宫了。”
“太后娘娘不用费心,这事儿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长安王眯着眼睛道。一个小小的县主,也敢与他长安王府在作对,他必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太后在明面儿上罚她,最严重不过就打打板子罢了!这可难消他心头之恨。
太后看了自家兄长一眼,明白了他的心思,小声嘱咐道;“兄长不要做得太过了。”毕竟,那荣家祖上是开国功臣,那荣宁县主也是功臣之后。
长安王说:“我自有分寸。”
接着长安王一家便离开了皇宫,荣宁县主还在为让齐嫣出了丑而得意,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容沁兰本想换完舞裙,便去姐姐宫里,找姐姐说绝王的事儿,但是却被父母拉着出了宫。
五日后,荣宁县主出了事儿。
她在去庙里进香的路上,被一伙儿贼人劫走,当人被找到的时候。衣衫尽毁,身上全是被人糟蹋后的痕迹。
人被送回人荣国公府后,国公夫人瞧见女儿变成了在这副样子,当时便撅过去了。
荣国公也气得差点儿吐了血,差点儿将跟着荣宁县主去山上进香的仆从打死。那荣宁县主醒后便要寻死,晚上趁没人守着,在房中上吊死了。
冷落月跳完广场舞,便站在宫门口听王信讲这两日皇城中生的八卦。
是的,那日开趴体跳了舞后,冷宫里这些妃子的舞魂觉醒了。还主动让林良人教她们跳《笑红尘》,冷落月索性便开始带她们跳起广场舞。
每天吃完饭后,她们也不打麻将了,而是趁着天还没有黑尽,到宫门口的空地上来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