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安和齐千里在理事长办公室喝茶的时间,警卫队很快查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他们在鲍宗贤一案中不承担责任。
打算留他们在学校里、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的柳东州也没了借口,只得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人言可畏,你们别太张扬了。”柳东州对着他们的背影最后嘱咐道。
“知道了,谢谢。”黎白安回头微笑道。
她的话听上去有些敷衍,其实她并非不认同柳东州的观点,只是他们的目标不同。
人类在意自己在社群中的地位、形象,也担心社群带来的影响,但神明不在意,即使被污蔑、被排挤、被绑在柱子上烧死,也会以新的形式重新降临。
离开学校后,他们旁若无人地逛了地下中心花园,去了寺院和教堂,去了贫民窟,也去了百货商场,见到了富人、穷人和忙忙碌碌的工薪族。
齐千里的银发太扎眼,路上引来好几次议论。
局域网内的社交平台有各种对他们的偷拍,霍华德为此给黎白安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她都没接。
如果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张扬,那只能让普通人适应他们。
让他们毫无线索地呆在宿舍,无所事事地舆论平息,是绝无可能的。
他们
“奇怪,没有异常。”黎白安站在路口,观察着四周说,“基本符合一个延续了近百年的避难所的风貌。”
往常的副
本,他们总能很快地找到问题核心或者某处关键场所。而现在的生活节奏太日常了,即使是鲍宗贤如烟花一瞬般的出场,也没有激发更多的问题,说来说去还是人类和变人的矛盾,但变人最近也没出什么新段子。哦,除了齐千里,暂可忽略不计。
“你有头绪吗?”黎白安问。
齐千里偏了偏脑袋,似要摇头,却说:“柳东州到最后也没说那个刺伤鲍宗贤哥哥的变人去了哪里。”
“对,”黎白安回想道,“鲍宗贤家即使有身份地位,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然鲍宗贤不会心存报复这么多年。那么她是被避难所保护起来了?”
“有可能。能找到她吗?”齐千里看向她。
黎白安已经掏出手机,这两天她一直在写代码,把浏览资料的所有权限共享给桃源乡。
“可以试一试,这里的引擎搜索出来的资料像挤牙膏似的,通过一堆验证也只能获得一条,可能要有一会儿。”黎白安说。
她没提桃源乡的事,因为桃源乡和里面的住民都和之前的副本息息相关,她不可能不记得希尔市却能使用桃源乡。
齐千里点了点头,两人并肩保持着半臂的距离准备找个地方就餐。
两人如今的生疏像是一场梦醒,醒来后要各自面对生活的责任与压力。曾经的亲密就永远留在梦中好了,不需要有人知晓,也不需要再诉衷肠。
黎白安知道齐千里也是这么想
的,因为他从未暗示过他们的过往。
恰逢用餐高峰,街角的电梯正巧没人,两人未做多想,走进电梯,电梯门闭合,警报登时响起。
“圈套?”齐千里从空间里召唤出唐横刀,带着刀鞘插入电梯门之间,稍一用力电梯门就开了一道缝隙。
“不急,八成是霍华德搞的鬼。不如看看它能带我们去哪?”黎白安说。
齐千里一想也是,他们现在等的不就是突发事件嘛。
他抽到收回空间,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黎白安,微微蹙起眉。
电梯直奔地下15层,果然带他们到了站长办公室那一层。
警卫守在电梯口等他们,直接送他们到霍华德面前。
黎白安刚想开口,霍华德伸出手示意她不用多说。
霍华德的情绪很平稳,没有责备齐千里或迁怒于黎白安的意思,“事情的经过我都了解了,是突发事件。不过事情的性质不重要,我们要解决的是眼下大家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