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们一定会。”季君昱这次也盯住她的眼睛,语句坚定。
“我送你回去吧。”许四季拉着姜蔚的手,她的手很冰,还在不停颤抖着,似乎是陷入了那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的手甚至粗糙得不像是一个花季少女,刺得许四季的心在隐隐作痛。
门被关上了。
巫渊捏着围巾,他将温暖的围巾慢慢搭在季君昱的脖颈,一圈圈套上。属于巫渊的温暖顺着布料,渗入进他的皮肉,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巫渊亮晶晶的月牙眼睛,和那个鼓起的苹果肌。
“一中是全封闭的学校,他们只有周六晚上可以回家一晚上。”巫渊慢条斯理说着。
而昨天是周一。
“你觉得她会有可能吗?”季君昱的头砰砰直跳,他忽地想起了先前的小胖子张毅飞,还有小胖子口中的小鸣和瘦猴,这些助纣为虐的人又该怎样。
他们因为是刚上高一的孩子,就活该被原谅吗?那陶换子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手机上是越城一中校长的联系方式,季君昱静静地在信息框中输入了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况,最后究竟该如何,就交给学校吧。他其实在等一部法律,或者一纸条文,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告诉那些孩子,你们这样是错的。
或许他一直在恐惧,他怕他的冬愿这些年来,也会因为自己残疾的身体,而被周遭同学欺负、歧视,也会是那样带着满身的伤疤,却只能木然地说着“没办法的,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会有可能吗?”季君昱喃喃低语,又将那个疑问问出。
巫渊没回答他的话,他的问题更像是一场自言自语。巫渊趴在桌子上面,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颜。
这是一场贪婪地凝视,好像要将先前缺失的十几年时光,都给一眼看回来。又好像只需这一眼,就足以让巫渊治愈过去的那些伤疤。
那些伤疤好像也长成了姜蔚身上的那样,疮痍好似已经愈合,却变成丑陋的增生,堆砌成了可怖的模样。
又好像是骨折的人,当那些断骨愈合重生后,向着一个扭曲的角度生长,依然可以行走,但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他去查过这个专业术语,叫做“畸形愈合”。
需要经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才能予以矫正。
那心脏上的沉疴呢?那些畸形弥合的伤疤,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呢。
巫渊心想,多看季君昱几眼,是不是就好了呢?
。桃。子。不。黄
“怎么样,周念今天安生待在泽€€了吗?”
他说话没有什么语调起伏,听起来让人并不舒服。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老板,小周先生今天去了金水疗养院,好像是要找……那个人。”
“哼,”巫渊轻轻靠着桌子的边沿,“看紧他,别让他乱跑。把老先生也照顾好,用最好的护工,缺什么不用上报,直接补齐就行。”
一盏台灯的光有些微弱,隐约照亮了桌子上的纸张资料。上面那些都是泽€€集团需要处理的文件,等着被看完之后,给与一个“是”与“否”的答案。
巫渊揉了揉太阳穴。
那最后一张纸微微翘了个角,上面隐约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君昱。
第9章不在场
“副队,巫渊的行动轨迹一切正常,下午和一个女生共同离开之后,监控就再没拍到过他。”庞宇凑了个脑袋过来,将许四季给挤到了一边去,许四季瘪瘪嘴,狠狠掐了庞宇一把。
庞宇“嘶”了一声,一边哆嗦着,一边接着说:“我去查过,他离开天都商场之后,去了金水养老院。去天都之前则是去了乌昭寺。不过最近乌昭寺的红土地事件,很多人都往那边去了,车辆排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那日罗晏带着一队民警将乌昭寺后山的那块红土地给挖开了,底下赫然是两具无头尸体,身上的衣服湿漉漉贴在已经僵硬的身体上,被土脏污得看不大清楚颜色。
但是有一个稍矮些的尸体,身上穿的一中校服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