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和沉默了许久,才勉强应了声。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巫渊的心脏病是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错过了童年最佳治疗期之后,手术治疗早已经不是最佳方案,医生的建议也大多都是保守治疗。可是事到如今,不断加码的压力让巫渊的心脏岌岌可危,仅凭保守治疗已经无法吊住生命,如果不选择铤而走险地做手术,他的心脏也无法撑着他走多远了。
可是如果做手术,乐观估计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对于事事求稳的巫渊来看,这已然是一张死亡的通知书了。
可他不能停下来安心养伤,他得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继续完成这一切。
门打开了,他缓步走了出去。
“男朋友早安!”巫渊呲着牙,对着正在煮醒酒汤的季君昱喊了一声。
季君昱的脸色却不好,他暂时关了火,拉着巫渊坐在桌边。
“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心脏病?”季君昱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带了点阴沉在。
“什么心脏病,呸呸呸,多晦气。”巫渊稍微收了点嬉皮笑脸,却还是语气轻松地说到:“我这是天生心脏不好,但是医生看了都说没影响,不用过度关心。昨晚……昨晚我那是一不小心喝多了,再加上你答应了我,我太兴奋了,直接给心脏刺激过猛了。”
说完了,巫渊还有点害羞,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蛋。
季君昱似信非信,脸色却缓和了些,“那你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居然整天喝咖啡,昨晚上还敢喝那么多酒,你简直……不可理喻!”
巫渊赶紧拉着季君昱的袖口,态度不可谓不诚恳,道:“我错了,我已经戒掉咖啡了。以后不抽烟不喝酒,争取活到九十九。”
季君昱被他这一番话逗笑了,这才给他端来了一碗醒酒汤。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又重复问了一遍:“确定没事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巫渊挥挥手,喝了一大口醒酒汤,“你见哪个心脏病严重的敢像我一样活蹦乱跳,我以前可是练散打的,身体可好了。这就是很轻微的心脏问题,不熬夜、生活作息规律就没事。”
说完了还非要展示自己,巫渊把袖子撸起来,看似瘦弱的胳膊上面确实有大块的肌肉。季君昱倒是有些好奇,当时抱着这人时硌手的,究竟是没几两肉的骨头,还是健硕的肌肉。
他点点头,想着这人怎么也是泽€€的顶梁柱,偌大一个泽€€集团,不至于治不好一位太子爷的病。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宽慰了一些。
巫渊松了口气,心放回了肚子里。
“那男朋友,亲一个呗。”
季君昱吃着早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扔了句“等你给我买够两个月早餐再说。”
巫渊眼睛一瞪,“怎么又成两个月了?”
季君昱云淡风轻地补刀:“不然就三个月。”
恃宠而骄,这绝对是恃宠而骄。巫渊气呼呼地叉着腰站在那里,痛心疾地是自己给季君昱的宠爱过了火,如今都快把自己点着了。
他心一横,跑到季君昱面前,捏着季君昱的脸蛋,朝着这人的嘴唇就是“吧唧”一声。可是巫渊又怂,亲完就赶紧端着自己的醒酒汤逃回屋子里,身后是季君昱朝气十足的怒吼:“你给我滚回你的豪宅住!”
。
假期总是显得格外短暂,好像还没开始放,季君昱就又该踩着铃声打卡上班了。
不知道该叫一语成谶,还是愿望成真,那天季君昱一声吼,当真把巫渊吼回去了。不过巫渊倒也并非自愿,而是公司那边出了事,泽€€离金地春城又远,巫渊来回实在不方便,说是回了自己家里住,倒不如说是直接搬进了泽€€的办公室睡。
不仅如此,还得再往美国飞一趟,林林总总巫渊有二十五六个小时没合眼了。说是什么大事,其实还是那些老人争权,新人夺股,时不时闻子晋还要过来碍碍眼,搞了个劳什子医药公司,设计让原力医药栽了一个大坑。
“晦气。”巫渊揉揉眉头,靠在飞机座椅上合上了眼睛。
于成和也心疼自家老板来回跑,可是谁让泽€€的正牌皇太子不仅不管事,胳膊肘还老想往外拐。那些自己人又老的老,被人害的害,泽€€不过是靠着巫渊的魄力,勉强往前走。
好像从巫泽成死的那天开始,泽€€就在不停走下坡路了。
巫渊对这事看的挺开,他经常自嘲:“我就是一只小土狗,就算是被狼给叼进了狼窝,也没法变成纯种的狼王。”
可是他心中依然希望泽€€能走向更好,不辜负巫泽成,也不辜负那些离去的前辈们。
“小昱,你快看,原力医药深陷假药丑闻,或导致百万疫苗失效。”许四季上班摸鱼还摸得光明正大,不仅自己玩手机看着热搜,还得时不时骚扰季君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