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这个度,她迟早会被卷进水里!
求生欲望的刺激下,安酒像是被打了针肾上腺素,双腿注入力量,用比之前更快的度往上跑!
在激烈心跳和倒灌进耳朵里的风声中,她听到了响彻整个大楼的喊声:
“门开了!快!快进去!”
死寂被瞬间打破。
无数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纷纷出现,整个空间顿时被嘈杂纷乱的声音挤爆。
“门开了门开了!”
“快跑啊,洪水淹过来了!”
听到人声的时候,安酒稍稍有些放松,但马上肺部传来的一阵刺痛使她几乎直不起腰来,她这才察觉到伴随着每次喘息,呼吸道都像被烟熏火燎了似的。
当她意识到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突然陷入脱力的状态,仿佛力气全都被抽干,抬腿变得艰难,抓着护栏的手酥软无力,直往下滑。
楼上的人离她越来越远,刚刚甩开一段距离的洪水重新回到视线之内。
安酒不敢让自己停下,弯着腰开始调整呼吸,空气穿过喉咙时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湿成了一绺一绺,紧贴在滚烫的脸颊上,让她感觉到一丝凉意。
稍有缓和后,安酒加快了上楼的度——长时间的紧张刺激下,她的身体经历过举步艰难的痛苦后,已经没有了知觉,只能机械性爬楼。
洪水再次淹没过她的脚踝,飘浮的塑料袋随着她抬脚的动作被踢到不远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少层,如果不是陷入了鬼打墙,那这栋楼绝对得有一百多层高……
绝望之际放空大脑是件很好的事,有助于实现目标。
当安酒终于看到前面那人的背影时,气还没有喘匀,脚下再次忽然传来不对劲的震感。
有点熟悉。
就像是……
两人同时怔愣住,下一秒疯般手脚并用往上爬。
危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扶手在震,墙面也在震,大块墙灰扑簌簌地往下掉,粉末和灰尘一经吸入,立即引起呼吸道的不适。
安酒一面捂着嘴,一面抓着栏杆借力。
跟着前面那人又爬过一层后,她听到一声拉长的、开始惊喜结尾跳楼的喊声。
那声音气喘吁吁,声音激动地说:“玛德,玛德!!”
安酒抬头。
第一眼,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第二眼,怎么有一扇血红色的门伫立在大厅中央?!第三眼,为什么有人拿着武器守在门外,他们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震颤起来,诡异对峙的气氛如火上浇油般被瞬间点燃,人们出尖叫、求饶、暴怒的声音,一起往门的方向冲去。
而站在门边的人,冷笑着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刀,迎了过去。
安酒痛苦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