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根据记忆,再次回到平台上,等电梯的人依旧是那么多,贴着边避免被带进电梯里,她沿着通道走到平台的另一侧。
整个48楼被分成abcde五个区域,其中a区房子面积最大,位置最好,相应租金也是最贵的。
就像小酒一直没搞懂为什么有人能付的起那么高的房租,安酒现在也纳闷,怎么会有人过得这么好?
毕竟她现在连填饱肚子、付清欠下的房租都费劲……
出口单独设立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正对面的墙壁上开了个电梯口,阳光从中穿过,照亮整个房间,顶部悬挂着一扇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栅栏门,到了宵禁时间就会落下锁死。
这里的守卫除了控制登上外出电梯的人数外,其余一概不管。
长队缓慢的一点点挪动。
几波之后,安酒揣好水杯,走了进去,她尽量站在电梯拐角位置,透过洞洞板的空隙,她看到了荒原,还嗅到尘土的味道。
下降的电梯度很快,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到达地面。
门一开,大家集体往外走,很快四散开去往不同的方向。
安酒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随便找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她回头——一栋巨大椭圆形的楼体伫立在眼前,像个放大版的,被削平尖端的橄榄球。
全楼上下都是玻璃,但到下半截,外面多了一层钢筋做防护。
五十几个‘蜘蛛人’坐在木板上,腰间系着粗绳,从楼顶开始,一点点清理缝隙之间累积的尘土。
看着他们在风中摇摇晃晃,费力的端稳长刷在自己的工作区域里搞清洁,干一天才能得到15个贡献点时,安酒觉得给的太低了。
可这样的工作她都抢不到。
收回目光,安酒继续向前走。
脚下的土地特别坚硬,别看边缘起翘,整个人站上去都不会断,空气中湿度很低,仅呼吸了几次就觉得鼻腔干燥,呼吸道里火辣辣的疼。
安酒捏了好几次鼻子都无济于事。
远处有人蹲在地上,徒手向下挖掘,指腹碾来碾去,不知在找什么。
从他时不时抬头警惕四周的动作来看,是很担心有人靠近的。
安酒不想节外生枝,脚尖一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入目皆是黄土,哪哪都是干涸的沟壑,没有植被,没有动物,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是十分贫瘠的土地。
她想挖个草根都没有。
而且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温度开始提升,四周连个遮蔽物都没有,紫外线都似乎加强了。
在炫目的日光照射下,体内水分快消散,安酒舔了舔干起皮的嘴唇,她摸着怀里的水杯,犹豫半天,强忍住口渴,同时心中升起一股颓然。
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可现实重重给了她两巴掌。
一个是自以为只有自己有的空间,一个就是连食物和工作都搞不到、抢不着。
她目前唯一的资产只有空间里的那点东西,一把水果刀、橡胶棍棒、果酱夹心面包、干瘪的橙子,还有两包干脆面。
如果是两个人吃的话,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而且她还得找借口瞒过安奶奶。
安酒体会到了比房贷还勒脖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