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止不住地吞咽口水,却也没忘看一眼帮她的是谁,长什么样。
她离开队伍,虚脱的身体无法支撑她走回家,随便找了个角落,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喝着还有余温的白粥。
安酒也回了原来的位置。
安奶奶紧紧抓住她的手,平日里总是干燥的手心,现在潮乎乎的。
她什么都没问,也没说,只是紧紧抓着安酒。
周围的人没有注视,也没有议论,像是刚刚什么都没生。
只是站在安酒身后的人,悄无声息的往后离开了点。
经过这么一闹,学徒的态度收敛了很多,虽然手还是像个假手支棱在那,等着别人把碗放上去,但嘴里没了胡言乱语,没了瞧不起人。
至于鄙视的眼神?大家看多了,谁还在意!
只要能顺利领上粥,吃进肚子里,不死就成。
很快轮到安奶奶,学徒的手还是架的那么高,眼睛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人。
安奶奶个头不高,短胳膊短腿,她不愿得罪人,踮着脚尖,努力做出其实对方没故意刁难,是她的原因给安酒看。
“喂,我说你的眼睛要是不用就挖下来放在脚底当轮滑吧。”安酒上前一步,拽着学徒的手用力下压,“或者说,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自从上次经历过噶人之后,她现在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想找个机会把这人干掉。
说实话,她有点被自己吓到,但很快,她就看到学徒面上浮现出的惊恐,在这一瞬间,她的气势压倒了对方。
“小酒……”安奶奶差点要被莽撞的孙女给吓到心脏骤停。
那可是高等公民啊!惹不起啊!
学徒强行镇定,“你你想干嘛。”
“能好好接碗吗。”
“……能,但是你抓着我——”
话还没说完,安酒就松开他的手,抓着奶奶的手腕,禁锢她主动递碗的动作,随后微微歪头,盯着他。
学徒慌忙接下,他避开视线,大气不敢出地把碗乖乖送到屋子里,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师傅,乞求他能给自己出头。
谁料师傅吹着小曲,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怡然自得地盛了一勺米多汤少的粥。
学徒看了心都凉半截。
师傅表达的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过,这不就是鼓励对方干得好,库库扇他耳光吗?!
“还愣着?小心再被教训了。”师傅冷笑调侃。
学徒一个激灵溜出门外。
安酒神色的确不太妙,学徒只想着赶紧送走这位奶奶,自己好哄师傅高兴。
不等安酒把碗递过来,他就主动抢下小跑去盛粥。
碗还没脱手,他就急着喊:“来来来,下一位!!”
安酒见好就收,不至于把对方逼的狗急跳墙。
她敢这样说话,其实完全是仗着管理员不在现场,比起楼下的一个小小学徒,自然是本楼层的管理员更好找自己的麻烦。
至于学徒会不会找管理员告状?第一他没那个胆子,第二他又不知道自己叫什么,48楼住着这么多人,从哪找起。
安酒丝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