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着下午风大,能吹来不少籽草,怎么着也能比上午得到的种子多。
没想到人也多了,还有小队合作,这比她们两人的效率高,这样看着,能和上午持平就不错了。
安酒的丝被风吹起,她看着远处蹦跳着卷过来的籽草堆,活动关节,不以为然。
“眼睛看准了可没用,谁追上就算谁的!”
……
天色比往常更快的暗下去。
安酒脸颊通红,拽着最后一颗籽草往甘淇的位置走。
身后,没跑过她的男人扶膝喘息,眼里都是不甘。
可竞争就是这样,谁更快,谁吃肉。
在恶劣环境下,不拿出看家本领,肚子就得挨饿,谦让?那是处在温饱线之上的人才会做的事。
甘淇身边堆了十多个处理完的籽草,她本想像安酒那样,把它们踩在一起。
可看着自己的鞋,无论如何也没舍得下脚——就这么一双鞋,扎坏了的话,以后穿什么。
好在这时安酒回来了,她解脱般的着手去采种子。
这期间她小心翼翼地偷瞄安酒,却见她二话不说,捡起没了刺的籽草,一个两个踩在一块。
完全没有埋怨她的意思。
甘淇舒了口气,意外她这样好相处,没什么说道。
平分完种子,两人拎着籽草回家。
往回走的路上,甘淇回头看天,对安酒说:“云离得更近了,可能用不了几天就吹过来了。”
安酒也往后瞧了一眼,比起早上,刚没过地平线的乌云升高了五厘米,黑压压一片。
甘淇表情杂糅,瞧着又怕又喜,不过她目光一转,看到从土坡后冒出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心中紧张。
赶在对方注意到自己之前,她转过头含胸佝偻着腰,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安酒,”她的声音有点颤,“你也像我这样,别引起他们注意,对咱们不好……也别回头。”
安酒虽然不解,但也不想节外生枝。
等走进电梯,甘淇更是急着摁下向上的按键,目光焦急。
那些人离得还有一段距离,电梯缓缓上行。
等远离那束目光后,甘淇这才放松下来。
一扭头看到安酒探究的目光,她咬着下唇,脸色有点白。
“你没事吧?”安酒问。
甘淇摇头,“没、没事。”
“后面那些人——”
“没有,只是咱们是女生,他们都是男的,我、我……害怕。”
甘淇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下了电梯,她也回避眼神,沉默地跟在安酒身后,把籽草放在她家门口后,匆匆离开了。
安酒收回视线,把门锁打开。
奶奶在床上睡得很沉,她放轻脚步,拎着籽草进屋,打算和上午拎回来的放在一起。
可走到窗边,却看到乱糟糟的籽草,已经被掰断成一截一截,整齐的靠墙放着。
“……”
是奶奶忙了一下午弄出来的,怪不得她睡得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