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早秋,夜风清寒,露台铺着的红檀香木地板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千笙凭栏而立,听着流空的汇报。
许子陵的离开带动了黎氏传媒不少艺人的出走,王敏侵害艺人、偷税漏税等丑闻的曝光,让黎氏传媒再次站在风口浪尖,黎光耀如今焦头烂额还得应付宋采薇的威胁,日子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
她要慢慢折磨黎光耀,他欠原主和原主母亲的债,她要他加倍偿还,她要他看着自己从云端跌落地狱却无能为力,一日日被绝望吞噬。
正思虑间,身子悬空,转瞬她便被打横抱起。
千笙抬头,望着季行舟,朝他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
季行舟将千笙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身体,缓缓道:“这里风大,我抱你回房间,别着凉了。”
千笙被季行舟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伸手拉住要去厨房给她煮驱寒汤的男人,用手语说:“催眠入梦时,我看见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季行舟坐在千笙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自然想,但你不愿意说,我便永不追问。”
千笙比划道:“我只想告诉你。”
季行舟一怔,旋即,面容平静道:“我听着。”
事情不算复杂,但用手语讲出,还是费了好长时间。
季行舟平静地听完,深深凝视着千笙,黑曜石的眸子没有一丝起伏,宛若一汪死水。
这样的沉默令人恐慌。
千笙微微担忧,季行舟越是冷
静,越是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万种凌虐黎光耀和宋采薇的方法,她勾了勾他的小指,打手语:“因为人渣生气不值得,你不开心,我会心疼。”
薄唇贴了过来,男人的吻温柔又怜惜。
相拥倒在床上,像是藤与树那般紧密缠绵良久,季行舟才放过被亲的五迷三道的千笙,他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没能早点出现在你身边。”
千笙笑了笑:“不,你出现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她瘪瘪嘴,露出一副气愤可怜的表情:“季先生,我被欺负了,你得帮我报仇。”
季行舟一副予取予求的态度:“好,季先生帮季太太报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流空不适时宜地插话,咋舌道:“笙笙,你对季行舟笑一下,他连命都肯给你。”
千笙无视流空酸溜溜的妒忌,淡淡道:“你想办法让季行舟那道当年车祸真相的视频还有黎光耀这些年违法犯罪的证据,记住一定要做的自然且不留痕迹,人证物证越多越好。”
流空:“……”
为什么又是他干活!?
……
秉持着自家男人这个金手指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千笙很放心地把对付黎光耀的主要任务交给了季行舟,她的目标是成为最优秀的琵琶演奏家,实在无暇分神。
千笙践诺与君风致签了合作协议,一连二十多天的录制后,终于完成了那档国家级文博综艺的配乐录制工作。
最后一天的
收尾工作结束的很快,外面又在下大雨,离与季行舟约定来接她的时间还有不长不短的距离。
君风致提出想与千笙坐下来一起品茶,千笙笑着答应了。
茶室内,茶烟氤氲,茶香飘溢。
茶是上好的白毫银针,醇厚芬芳,挚友对坐畅聊,实在是一番乐事。
君风致是个知分寸的人,心中虽对千笙有过绮念,但罗敷有夫,两人的交往无关风月,只为志趣。
千笙放下茶盏,从挎包中取出一份曲谱,打手语:“这是我新作的一首曲目,希望你指点一二,之后还要麻烦你帮忙后期制作。”
君风致看着曲谱,在心中吟唱了一遍,赞叹道:“真是惊才绝艳。”他抬眸望向千笙,微微停顿一瞬,说:“千笙,你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音乐工作室,做专业的作曲人?”
千笙点头:“我与帝都民乐团签了三年的合同,这三年我想专注于大型表演的经验积累,等过几年再考虑转型。”
君风致微微皱眉,颇为担忧道:“帝都民乐团实力的确不凡,但乐团内成员拉帮结派互相倾轧,为了争夺首席演奏家的位置没少发生纷争,你去了之后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