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问:“你怎么来了?”
她只告诉了他乐团聚餐这一件事啊。
季行舟眸中闪过厉色,沉声道:“我一直派人盯着黎光耀和宋采薇,怕他们对你不利,一接到宋采薇对你不轨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
想到宋采薇和方寒川要对千笙做的事情,他就想把那两人碎尸万段。
千笙轻轻握住季行舟的手,用手语说:“我早发现方寒川和宋采薇要设计害我,所以才将计就计,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夫人聪慧卓绝,为夫早已知晓。”季行舟轻抚着千笙的面颊,似乎在叹息,缓缓道:“
笙笙,我宁可为你担惊受怕,也不愿在你有何不测后追悔莫及,所以,无论何种境地,都请告诉我你的想法好吗?”
千笙认真地点了下头。
季行舟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低声道:“你吓坏我了。”
千笙静静靠在季行舟怀里,心尖一阵阵钝痛蔓延开来。
他一看便是匆忙赶来,连外套都没有穿,白衬衫上浸着浓重的寒气。
为她,他的理智、谋划、分寸,永远会让步。
相拥良久,两人才分开。
千笙指了指地上的方寒川,对季云沉道:“我的计划是设计他嫖娼。”
季行舟眸光冷厉:“不必如此费心,直接扔去夜店,自然有人伺候他。”
千笙恍然,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呢!
流空嗤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季行舟,一个损,一个狠,真般配。”
千笙恬不知耻道:“谢谢你夸我们有夫妻相。”
流空:“……”
季行舟拨了个电话,很快,便有人把方寒川带走。
开车回去的路上。
坐在副驾驶上的千笙想了想,最终示意季行舟把车停在路边,把自己将计就计对付方寒川的深层原因说了出来。
在一场国际作曲大赛中君风致被陷害的差点失聪,而加害者就是方寒川,她对付方寒川一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想帮君风致出口气。
她抬眸深凝着季行舟,打量他的神情,他出乎她意料的平静,只是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拢上一层薄
雾,看不清情绪的流转。
相对无言。
像是过了一生一世那样漫长的时间。
季行舟定定凝视着千笙的眼睛,眸光闪动若星辰,他说:“为了我,你不顾一切,为了朋友,你两肋插刀,可是,笙笙,什么时候你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打算些?”
他的语气那样疼惜,似乎还带着一点无奈的气恼。
千笙微微垂眸。
季行舟心疼她受苦,也气恼她不够爱惜自己。
她唇瓣不停嚅嗫着,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他这一生所要经历的一切苦难,她都提前知晓,她既为他而来,又怎能冷眼旁观?
她可以选择自私,但他与她之间也许就真的走到陌路了,这后果她与他承受不起。
发顶忽的一重,是季行舟在轻抚她的长发。
季行舟笑了笑道:“你尽可逞强,我自会为你托底,解决一切后顾之忧,永远不会让你孤立无援。”他倾身,凝望这千笙琉璃般剔透地眸子,一字一顿道:“只要你不离开我。”
千笙柔柔一笑,眸光坚定。
“我不离开,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