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一例外地表明了希望和平共处的态度。
初次见面，便手段如此凌厉的震慑，季行舟又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他们是有多傻才会去招惹这对煞神夫妻？
千笙撑着下巴感慨：“我很忙的，没空管季家的闲事。”
季行舟眸光闪动，静静道：“闲事自有闲人来管。”
在场众人顿悟，季夫人一心想做甩手掌柜，季老夫人不过是捡了人家不要的管家之权，充其量就是一个高级管家。
千笙打了个呵欠，露出疲惫的神情，嫌弃道：“什么破族宴啊，忍饥挨饿不说，还得熬夜。”
季行舟淡淡道：“季家族宴自今日起废除。”他垂眸，态度讨好又卑微：“还有哪条规矩不如你的意，我都废了。”
在场众人：“……”
媳妇一句话
，世家大族流传千年的规矩说废就废，季总，你是有多惧内！？
千笙摸着下巴斟酌片刻，无奈道：“客人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好歹让这最后一次族宴善始善终。”
说最后一次族宴这几个字时语气明显加重了加分。
主人家没说散场，众人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千笙打发季行舟深入敲打一下某些贼心不死的人，自己则满处溜达，她试图找出更多有关他的痕迹。
走到长廊尽头，便是开阔空明的圆厅，一汪静池淙淙流淌，两侧是葱郁的草木。
月色、波光、绿意交织成最完美的背景板，将女子的身姿衬得更加窈窕。
秦朗打了一个响指，在看到女子忽然定住的背影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步昂扬地走上前，手搭在女子肩上试图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看清面前人的瞬间，他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想逃，身体却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异常，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程谨言摘下假发，望着暗处生无可恋道：“还不出来？”
千笙快步走到程谨言面前，强忍笑意，夸赞道：“程医生，你这模样可真俊。”
秦朗自以为能借族宴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催眠她，殊不知他就早成了她的猎物，如果不是季行舟禁止她犯险，也不用程谨言扮作她了。
程谨言深深吸气又吸气：“……”
季行舟眉头微蹙，千笙只顾盯着程谨言，完全不关注他，
这令他很不爽。
他一把拉过她，一本正经道：“我也可以扮女人，肯定比程谨言好看。”
千笙想象了一下季行舟扮女人的模样，心底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干笑道：“还是干正事吧。”
套出有用情报后，季行舟便给秦朗下了指令。
秦朗颇受重用，他的身份是最佳掩护，他们要让秦朗成为覆灭秦家的致命一击。
当夜，两人留宿在季家老宅。
季行舟曾经的住所是一处独立小院，偏僻却也安静。
浴室内。
千笙泡在热水中，望着荡漾的水波出神。
“因为我的出现，很多事情提前发生了。”
比如秦家对季行舟的暗害。
流空想了想道：“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千笙闭上眼，整个人没入水中，溺水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这种痛苦令她更加清醒。
虽然早就做好了无法完全掌控事态的准备，她心中的弦依旧绷得紧紧的。
这场与天道的博弈，赌注是季行舟的安危，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慌乱的厉喝透水而来传入耳中。
失神间，千笙瞬间被捞出水中，温热的男性身躯贴了上来，睁开眼，季行舟慌乱的面容挤满了她的视线。
“……”
完了，他不会以为她想不开要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