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歌行剧组开机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秦子陵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击垮秦明礼、秦修远兄弟。
秦明礼冲动鲁莽,生活铺张,又好女色,他贪污渎职、受贿嫖娼的证据随便就能搜罗一大筐,证据移送到检举机关后,不过半月光景,他便锒铛入狱,不熬成老头儿是出不来的。
长子入狱,秦璟多方奔走,但他的名声在圈子里彻底臭了,又得罪了季行舟,根本无人伸出援手,惊怒悲愤之下,他病卧在床,秦家大权尽在秦子陵之手。
除掉了秦明礼,就轮到了秦修远,他虽身处高位,但生性古板,行事极为谨慎,任职期间公正清廉,之所以想夺得秦家大权,也是想重振家族往日荣光,他本对季行舟与秦瑜的恩怨毫无兴趣,却因早早离世的爱女和有心人的挑拨,和季行舟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
千笙深思熟虑过后,认为秦修远虽然心盲眼瞎,但本质上还是个好人,秉持着不伤及无辜的理念,她打算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让秦修远与腐烂到极致的秦家断绝关系。
秦子陵本想代劳,她没有同意,直率表示,他只需要拍好长歌行这部剧给季行舟创收就行。
最重要的是,任何牵扯到季行舟的事,她都必须亲自处理。
又是一轮梨花如雪时节。
静园内,新栽了一片梨花林,暮春清寒,尚显枯瘦的树苗上只零落地开着几许碎白花蕾。
疏微晴光中,一双人影
若隐若现。
千笙扶着梯子,摇头晃脑道:“辣手摧花,无情啊。”
季行舟站在梯子上,手里举着一把硕大的树剪,将梨花树上的细枝弱枝一一剪去,垂眸望着千笙,淡淡一笑:“我这辈子只会呵护你这一朵花。”
千笙心头一跳,被季行舟撩到了,她勾起唇角,问:“那其他女人算什么?杂草吗?”
季行舟缓缓落地,漫不经心道:“榴莲。”
千笙眉角抽搐,干笑道:“你这比喻还真是接地气。”
榴莲是季行舟最厌恶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的那种。
季行舟一只手抱着梯子,另一只手拎着树剪,臂弯里还挽着千笙的胳膊,两个人慢悠悠地朝另一株梨树走去。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留意过任何女人,遇见你之后,我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
千笙眼睛转个不停,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语调酸溜溜道:“郎心似铁,奈何美人多情。”
季行舟停下脚步,将树剪和梯子倚树放好,俯身凑到千笙眼前,眸子中满是粲然的笑意。
“平时都是我吃你的醋,如今终于轮到你为我吃醋了。”
他一向不喜形于色,这般爽朗地发笑,实属难得。
千笙敲了一下季行舟的额头,停止打情骂俏,开始谈正事,静静道:“你还记得一个叫秦筱的女孩吗?”
季行舟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秦筱的记忆,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印象,他微一沉吟,静静猜测道:“秦家的
女儿。”
“准确的说是秦修远早早离世的独生女儿。”千笙淡定地补充:“自己调查真相去吧。”
季行舟的表情是一贯的冷静,显然完全不认识秦筱,遑论因秦筱与秦修远结下的梁子。
他从不在乎那些与他为敌的原因,向来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自然有心者栽赃嫁祸的好对象。
她没出现这些年,他得承受了多少不白之冤?
真该授予他一个世界第一背锅侠的头衔。
季行舟:“……”
傍晚时,秦筱的全部资料就到了季行舟手里,千笙装模作样地夺过资料,和他并肩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在你的私生饭中,她算是最狂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