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转身就逃,腿刚迈出去,就被季行舟捞了回去,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散着淡香的唇压了上来,他的吻绵密而狂冶。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内,相拥着倒在了大床上。
季行舟松开千笙,望着身下微微喘息的她,眸光迷离而火热,他说:“笙笙,我好想你。”
千笙轻轻摩挲着季行舟后颈的肌肤,柔声道:“我也想你。”她微微迟疑,语调低低地开口:“真的不行。”
强忍着汹涌的情潮,他与她都不好受,可是她必须拒绝他。
季行舟抱起千笙,将她放进柔软被子中,脱下西装,躺在她身侧,揽她入怀,埋首在她颈
间,贪婪的吸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婚前不许夫妻见面这条规矩,我迟早要废了。”
千笙笑骂:“霸道。”
季行舟贴着千笙耳鬓厮磨好久,才说:“我就这么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千笙眸光一滞,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他们一直过得蜜里调油,他如此怅惘,难不成也像那些肤浅的男人一样,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自此被家庭绑住,再没办法风流快活了?
龙非离执起千笙的柔荑,轻吻着她的手背,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一样,动作小心又珍重,沉默良久,才说:“现在的一切太好,好的让我觉得一切只是一场幻梦,天一亮,我便会清醒梦碎。”
千笙拍着季行舟的脊背,像安慰受惊的孩子那般,温柔而郑重地说:“别怕,梦里梦外,我都不会离开你。”
镂满花纹的婚纱裙摆曳地蜿蜒,千笙踩着花路,一步一步朝前方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走去,最终与他执手并立。
仪式复杂却也简单,归根结底,不过三个字,我愿意。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千笙一身华贵的凤冠霞帔静坐在床沿,手中半掩娇颜的却扇被人轻轻移开,面前的男人一袭如火锦袍,光华倾世,她拿着却扇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无论轮回过多少次,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上我吗?”
“会。”
季行舟笑意清浅,声音却坚定如磐石。
千笙放下却扇
,托着下巴,眸光闪动,笑着说:“那我下辈子就放心去找你了。”
季行舟坐到千笙身边,柔声道:“即便转世百次千次,我都会向你证明,生生世世我都只爱你一人。”
千笙堵住季行舟越来越近的唇,牵着他的手轻抚她的肚腹,笑嘻嘻道:“季先生,你要当爸爸了。”
季行舟怔住,似乎陷入木僵状态,呆了许久,才说:“什么时候的事?”
千笙说:“前天做了检查,已经两个月了,而且是双胞胎。。”
季行舟心头暖流横溢。
他的人生,此刻,终归圆满。
虽然怀的是双胞胎,但肚子里的两个娃无比安静,除了身子愈渐沉重,千笙几乎没有任何不适,毕竟有过丰富的生育经验,她整个孕期都相当的淡定。
季行舟却仿佛患上了产前抑郁,每天如临大敌,严肃的仿佛下一秒千笙就会生产。
两个人在极端的轻松和紧张中度过了孕期。
第二年元宵节的深夜,千笙被送进了产房。
季行舟全程陪产,走出病房时衣衫全被冷汗打湿了。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刻。
千笙生了一对兄妹。
男孩取名季清晏,女孩取名季安澜。
儿女双全,季行舟直接做了结扎手术,他不会再让千笙受一点苦。
一辈子那么长。
一辈子那么短。
很多很多年后,一个夕阳清媚的薄暮。
季行舟靠在檐下的躺椅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千笙贴在如同安静睡去的男
人耳畔笑着低喃了几句,灵魂同时离开这具身躯。
她望着缠绵相依的那对老人,沉默地站了许久,才对流空说:“去下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