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躺在雪地上,鲜红血迹染红了他胜雪的狐裘锦衣,极致的白与红,两种颜色杂糅成刺眼的浊色。
千笙扑到君非离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他受了极
严重的内外伤,两侧眼角羽箭划过造成的一道伤痕格外醒目,大片的血迹模糊了他轮廓完美的脸。
呼吸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殒命。
她甚至不敢触碰他。
流空催促道:“笙笙,快点带走君非离,追杀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千笙当机立断:“流空,把我们瞬移走。”
顾不上天道限制,流空将两人瞬移回了阿芸居住的草庐。
草庐内,林立着一排排药柜,药香飘散,灯火明灭。
千笙连拖带拽把君非离平放在床上,解开他的衣袍,为他清理伤口。
刀伤、剑伤、暗器伤……新伤叠旧伤,简直是惨不忍睹。
玉指搭在他腕间,糟糕的脉象令她不由蹙眉。
内伤和外伤好治疗,难的是他还身中多种剧毒。
她取出原主用命换来的雪灵芝入了药,趁汤药熬制的功夫给他找了一身已故神医的旧衣。
打了一盆水,坐在床沿,擦拭他身上的血污。
随着毛巾拭过,青年的容貌显露在烛火下。
鬓似刀裁,眉如远山,高挺的鼻梁下,樱色的薄唇弧线优美流畅,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亲吻的欲望,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三分锋锐之气,七分温润之意。
他今年二十岁,正是最意气潇洒的时候,清冷、柔煦,两种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了他身上。
一旁的药罐发出蒸汽喷鸣的声音。
千笙将浅褐色的汤药倒入碗中,吹凉后,将汤药尽数含在嘴里,贴着君非离的唇,顶开他的齿
关,以吻渡之。
一吻结束,她轻抚着他的脸颊,无奈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这么惨呢?”
不是受辱,就是中药,要么就是重伤。
流空唉声叹气道:“你要是把雪灵芝给了君非离,你就得死了。”
原主因是个女孩,于襁褓时被家人遗弃在乱葬岗,她顽强地坚持了三天,虽被神医司柏草所救,但身体耗损严重,注定活不过二十岁,唯有雪灵芝能救她性命。
千笙拧毛巾的手忽的一顿,淡淡道:“不是还能活一年多的日子嘛。”
流空叹息,笑声无奈道:“为了爱情,你还真是舍生忘死。”
千笙倨傲道:“你就是嫉妒。”
流空:“……”
嫉妒你们两个人每次都拿命来谈恋爱?
快快乐乐地活着,不好吗?当什么恋爱脑?
服下雪灵芝,君非离的性命无虞,他重伤之下,又遭多种剧毒侵蚀,今夜注定会很难熬,千笙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半夜的时候。
君非离发起了高烧,千笙把能盖的被子都给他盖上了,但他还是嚷嚷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