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不见才这般说。”
“就算重见光明亦是如此。”
千笙踮起脚尖,环着君非离的脖颈摇来晃去,故作愁苦道:“我面貌丑陋,你复明后见了我定会无比厌恶。”
“如此甚好,便无人与我抢你了。”君非离自然千笙是在诓他,下巴轻轻抵在她肩窝,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拢,像是守卫他的整个天下那般,珍惜郑重道:“笙笙,我爱你的全部。”
素瓷瓶中
,冰凌花上散碎冰粒一点一点慢慢化成颗颗水珠,明明静默相依岁月安好的温容场景,却似有雾气般的氤氲在每一个角落。
若要彻底解毒,君非离必要受三次寒泉化毒之苦,且一次比一次凶险痛楚,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次的治疗异常顺利,他跟没事人似的完全看不出受折磨的脆弱,反而精神格外的好。
流空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千笙无语。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而眠。
千笙珍重地用指腹摸索着君非离的面容,眼中弥漫着浓重的忧虑之色。
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当真是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可惜终究要被她亲手打破了。
“流空,君非墨的人还有多久杀过来?”
流空算了又算,给出了一个无比精准的答案。
“短则半月,多则二十日,大批刺客肯定会来灭口。”
千笙犯愁,心里骂了一万遍君非离那群眼瞎心盲的下属。
自家主子的下落都被内奸通报给大反派了,还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瞎找,简直无药可救。
君非离此次返回昭都的路线十分隐秘,仅有寥寥可数的几名心腹知晓,奈何其中一人投诚了这个世界中的大反派,太子君非墨,所以他才会被刺杀的这么惨,至于他体内的慢性剧毒则是另一个炮灰小反派皇子下的。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
益其所不能。
这句千古名言,在每一个世界的他身上都映射得彻彻底底。
她撩起裤腿,借着月光端详左脚踝处那道几乎横贯半个脚腕的伤痕,当初被匕首划出的口子恢复的很好,浅浅的一道红印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她怕君非离发现异常,一直都在这个部位取血。
“流空,你给我找的这具身体,真是个大宝藏啊。”
流空一惊,声音高了八个度:“不是吧,笙笙,你又要给君非离当血牛?”
千笙默认。
流空难得良心发现,不忍道:“要不再想想别的法子,你这一碗一碗的血放出去,可就真没几天活头了。”
千笙没好气道:“我要不是黔驴技穷,能如此破釜沉舟吗?”她顿了顿,沉声道:“你要还有点良心,抓紧恢复灵力,把我送到正确的时空去。”
流空麻溜利索地去修炼了。
第二天。
君非离一日一次的汤药变成了一日三次,鼻端是浓烈的酸苦药味,他用手指丈量着盛药的器皿,掂量着这盆汤药的分量,好笑道:“笙笙,你这是让我拿药当水喝?”
千笙严肃道:“你这毒难解,要下猛药。”
君非离默默地把一盆汤药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