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眉头微挑:“……”
姐妹,我真不委屈,相反,我简直巴不得求亲的人立刻就出现在眼前。
离胥族的冶铁术是家家户户都掌握的一门手艺,直白点说就是烂大街的破玩意,但对于南岳、北昭却是大大增强兵器杀伤力
的无价之宝。
战场上,一柄无坚不摧的兵器不亚于一员虎将。
以冶铁术为饵,两国皇帝岂有不动过心之理?定会派出各自的最强战队势要夺得她这位公主的芳心。
君非离那般精明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招亲。
从始至终,她谋的只有他一个人。
千笙开始算日子。
这个时候,招亲文书应该已经呈到两国皇帝的御案上了,从昭都到离胥族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就算再拖延些,最迟二十天,她就可以见到君非离了。
……
昭都,摄政王府。
庭院内,一株枝繁叶茂的梨花树下,一抹玄色身影似乎完全隐没在夜色中。
君非离靠着树干委地而坐,身旁倒着七八个酒坛,他望着从葱绿枝叶间泄出的扶疏月光,平静的神情中透着料峭的孤绝。
一连数月未曾安眠,他现在头疼欲裂。
随手拿起一坛酒,仰头将烈酒灌入喉中,浓重的醉意渐渐袭来。
酒不是好东西,拂性乱心。
但至少能让他短暂入眠,可那个女子却一次也没有入过他的梦。
脚步声渐近。
君非离抬眸,瞥了眼立在一旁的穿云,淡淡道:“皇帝又不安分了?”
穿云道:“离胥族送来了一份招亲文书,请殿下过目。”
君非离眉梢微挑。
离胥族,那个生活在浮屠山一带的古老部族。
接过烫金的文书,幽淡的香气扑入鼻腔。
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停跳。
是她的香气,绝对不会错。
朱砂红笺上的字
迹行云流水写意洒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簪花小楷。
他冷声道:“三天之内,我要知道离胥族公主的全部底细。”
穿云恭声回应,顿了顿,问:“殿下,此次离胥族招亲该派何人前往?”
君非离眸中似有光影掠过,他缓缓道:“本王亲自去。”
……
千笙从没有如此焦灼过。
身处闭塞的离胥族,又没了流空,她无从得知任何有关君非离的消息。
苦等,苦等,原来,等待真的很苦。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全身心投入到了疗养大业中,总不能让他见到一个病恹恹的她,再撕心裂肺地痛上一回。
身体渐好,睡眠质量自然也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