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然后一直直走,就能到滦县。”
虽然有些困惑,但她依出正确的方向。
后排的王鸿梁捋捋山羊胡,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麦田。小儿女之间的绵绵情思以及小心试探,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让他这糟老头子都年轻几岁。
“麦子长得不错。”
方峻随意的说着,思瑜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刚开始还有些生疏,可两人皆比同龄人要成熟,彼此见识相仿,所以还算有共同语言。
“怪不得王爷爷喜欢你,不仅医学好,对经济学也很敏锐。”
中间聊天时王鸿梁也参与进来,思瑜顺杆往上爬,对王大夫的称呼正式由“王大爷”变为更加亲近的“王爷爷”。
“小方是不错。”
方峻握着方向盘,虽然从小打到听惯了表扬,可这话从他欣赏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从小接触这些,也就多学了些。进县城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往这边……再拐一下就是轴承厂,咱们得下车步行一段路。对了,我家里出了点事,王爷爷和方峻你们可别见怪。”
七拐八拐,下了车她刚想说点什么,就见邻居奶奶神色慌张。
“思瑜,你妈晕倒了。”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思瑜抓起二人:“我弟弟被公安局抓了去,妈可能为这事有些上火,麻烦你们了。”
推开小院门,邻居阿姨已经把她母亲放在了葡萄架下的躺椅上。
“我在院里摘菜,听到对面哐当一生,出来瞧了下,就见你妈横在北屋台阶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谢谢阿姨,王爷爷,麻烦你快给我妈看看。”
望闻问切,趁着这功夫她走进客厅。电话听筒散落在地上,里面一片盲音。没有来电显示,她无法获知究竟是谁打来。
不过这事也不用确切的证据,除了思明的状况,还有谁能让病情有所好转的母亲晕过去。
“把她扶到里面。”
王大夫的声音传来,思瑜忙收拾好床。好在母亲一直爱干净,家里不收拾,招待客人也不会拿不出手。
一番望闻问切,令西方人视为异端的中医,在简陋的环境中体现出其无与伦比的良好适应性。
“暂时没多大事,就是情绪过于激动,一会就能醒过来,不过最好你们抽空还是去做下检查。还有就是气大伤肝,患者最好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这对什么病都有好处。”
思瑜点头,对着手指皱起眉头:“我们家的情况,刚才车上我也说过。我妈置身其中,很难心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