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卖这个家伙的话,绝对不能在家里,因为有人上门来,第一个殉的就是邬佳自己。
而邬佳自己出门求助的话,两只猫就是猫质;又如果带着两只猫出门,那势必会引起他的警惕。
再者,虽然邬佳可以面不改色地诅咒许多人去死,也可以极其虔诚地许愿蟑螂和蚊子灭绝,但是她做不到杀人。
所以万分纠结之下,邬佳还是决定以身饲虎,在没搞清楚聂玠怎么来和怎么回去前,收留他。
既然这样,就只能把客卧献祭出来了……
毕竟只有两间卧室两张床,又不想让聂玠睡在客厅——离主卧太近了,邬佳会感到不安。
邬佳把陆知颖留的东西搬到了主卧,和聂玠说:“我就不帮你换四件套了,容易沾上我的味道,我口头指导你动手吧。”
等聂玠把客卧的床新换了四件套,这一下午的家务总算告了段落。
坏消息是,聂玠的伤口又裂开了。
邬佳指挥他做家务,猛地一扭头发现他衣服都染红了。
他伤势没好全,刚才做家务时候和电器“搏斗”,好几个伤口又崩开渗血了,看起来有点凄惨。
虽然对方的武力值甩她一个地球,但邬佳内心为数不多的善良和大部分的心虚还是起作用了。
用新手机外卖了医用纱布、男士衣物之类的,邬佳顺带又点了两个人的晚饭。
外卖小哥们没来前,聂玠得先运功止血,免得弄脏刚打扫完的地面。
邬佳坐在他旁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黄瓜味的薯片,视线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这可是个来路不明的刺客,邬佳啊邬佳,真打算收留他,你到底是多嫌命长。
但是怕死很正常吧……
“聂玠。”
“说。”
“等你能赚钱了,要记得赔偿我的手机、门把手、空气炸锅、冰箱还有沙发。”
“……沙发没坏。”
“刚刚你的血滴在上面,现在它凝固了。”
“……你是真不怕死啊。”
但是和钱有关的还是勇敢点比较好,死哪有穷可怕——邬佳如是想到。
她说:“怕死,但你也得赔,没钱我照样活不了。”
聂玠没好气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金钱方面他意外的好说话。
聂玠又把眼睛闭上了,他身边闪烁的光点仿佛映照出了他的心情,像波纹一样荡开来。
这样活泼的光点吸引了腊肠的注意力,它比邬佳更快适应家里多出来的人,不怕生地蹲在聂玠脚边。
腊肠仰着脑袋,瞳仁圆溜溜地盯着空气中规律运动的光点。
没两分钟,她就按捺不住试探性地伸爪,弯成小勺子状的猫爪捞飘在空气中的“星星”。
邬佳刚想夸女儿可爱,下一秒就见到腊肠把爪子往嘴边放——
“可——呜!”
邬佳一个飞扑到聂玠脚边,捂住了腊肠的猫头。
她的手速没拼过猫的好奇心,明明看到腊肠把那粒光点塞进嘴里了,可是掰开嘴什么也没有。
邬佳紧张兮兮地抬头问聂玠:“这个东西,猫吃了没事吧?”
“不清楚。”
聂玠停止了运功,一脸无语地把腿盘在沙发上,避免一人一猫的撞击。
他一停下,光点们就失去了吸引力。
一个呼吸间所有的光都渐隐在空气中。
邬佳慌了神,翻来覆去地检查腊肠,腊肠不耐烦地叫了起来,“喵喵喵”骂得很大声又难听。
“……好吵,”聂玠揉了揉眉心,“你的狸奴体内没有淤塞,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