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落脚休息觅食无定论,所以传信地点和收信地点都要是极其隐秘之所。
“这客栈是你的私产?”顾浅问岑沐年。
岑沐年笑答:“以后也是你的。”
“切!”
说得好听,里头的人肯定只听令于他岑沐年。
谁会把她放眼里?
下午逛街,顾浅一路买买买。
岑沐年负责掏钱,车夫胡颖坤兼职提东西。
他额头中央一道疤痕延入中,疤痕有些泛红,看样子是新伤。
顾浅一眼认出他就是那日挨了她一凳子的刺客。
“哎(↗)!”
顾浅指着车夫问岑沐年:“那天在永辉大酒楼,你俩合起伙蒙我?”
岑沐年抬手握住顾浅的手指,嬉皮笑脸道:
“夫人莫气,气大伤肝。”
顾浅咬牙切齿:“看来讹你一千两有些少了……”
岑沐年笑意更深:“夫人缺钱?不如下嫁于我,我有钱。”
“你有多少?”顾浅很是不屑。
你一个武散将,就算从出生就开始挣钱,能比过女帝的私人大金库?
岑沐年笑得神秘,他凑到顾浅脖颈处咬耳:
“到了上京城带你回府看家底。”
“少帅,有钉子!”胡颖坤压低声音提醒。
“钉子?”顾浅纳闷,这时代哪来的钉子?
岑沐年告诉她:“有人跟踪。”
顾浅回头扫视一圈,街上人流如织,个个深情麻木。
她瞧不出来,便忍不住吐槽:“青天白日的,简直狗胆包天!”
“无妨,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城内官员所派。”岑沐年并不在意。
他甚至有些期待跟人打一架。
顾浅还没见过他的身手。
“你看见了?”顾浅狐疑地再次扫视大街,怎么她瞧不出来?
岑沐年指着女鞋摊前的一个膀大腰圆男子道:“你瞧他,这个翻翻那个看看,动作像不像机器人?”
“还有那边,一个大男人站在脂粉摊前一动不动,既不看也不闻,明显不像要买的样子。”
那人感受到这边投来的三道目光,回得头来眼神与他们一晃而过,假装没被现。
“喂,说你呢!”顾浅双手叉腰冲他大喊一声。
一时间,数道目光朝他们投来。
顾浅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一道环拉,歪起一边嘴角冷笑:
“傻逼!”
她可受够了弱小无助的挫败感。
她站在路中间,纵马的人非但不减,还一鞭子抽得她屁股开花。
她去买马,马贩子欺负她孤身无依不给退差价,还扬起拳头威胁。
走在路上被人贩子套麻袋……
如此种种,她都讨厌得很!
那个跟踪者被顾浅抹脖子羞辱,愣了愣,转身隐入了人群……
逛着逛着,顾浅现今日街上巡逻的士兵明显比昨天多,还上演了几处化解街邻纠纷的戏码。
若不是她经历了绑架与杀人放火,她就信了碧波城政治清明、风气优良。
青天白日的有人敢套麻袋绑人,她不信没人瞧见。
可是有人瞧见了不吱声也不报官,说明那些人根本就不怕官……
只怕是有了上头做保护伞,外地人路过碧波城,不死这也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