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锦在车外听了一个一清二楚,心想道:紧?那就给你好好松松。
马车里逼仄的空间,燕如锦毫不犹豫这就跻身上前。
众目睽睽之下,扯开他的大氅,扒开他的衣衫。
刚刚扒开,只见她的手猛然被狠狠抓住。
“锦……”
谢必甚至还没能,从刚刚的梦中反应过来,瞧着她竟然开始落泪。
一瞬间吓得燕如锦,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心想,这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毛病,前世可不这样……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谢必左右四看,终于从梦中回来。
一种令他自己难以形容,甚至难以启齿的感觉,包裹他的全身。
他不敢去看她,只能将脸转向一侧。
又是那副孱弱不能自理的冷脸,这就欲收紧衣衫。
“别动!”
梅易济手上正在行针,当即制止。
燕如锦瞧着谢必这泪水,还悬在他的光洁的下巴上。
“梅神医,你刚刚下的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梅易济并未理会燕如锦,极其认真的一手诊脉一手施针。
谢必头上肩上,几处大穴的位置都被扎了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知县知道人醒了,赶忙也挤上前观望。
燕如锦见梅易济微微拧眉点头,这就准备退出去。
“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有人掩盖了原本的脉象。”
梅易济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准备退出去的燕如锦身上。
就是谢必,此时更是欲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燕小姐,似乎并未学过医术!”
她是真讨厌这个谢必,好心救他,还来这一套。
“看来,倒是我多嘴了。无意地瞎猜,梅神医借此寻了救治公子的法子,却让公子如此猜疑。”
燕如锦说着,直接离开。
要不是想着他的身份,说不定有那么两分用处,不然,是死是活她才不会去管。
谢必瞧着她离开的背影,想开口,却又微微地闭上了眸子。
长睫在微微颤抖,透着缝隙,瞧着她渐渐离开。
燕如锦自出来就开始大口呼吸,平复自己的内心。
有时候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小姐……你怎么了?”桃子瞧着自家小姐表情不对,这就问道。
燕如锦平复了许久这才道:“没事儿,想我爹娘了。”
这话音刚落,燕如锦就现自县城的方向,来了一队车马。
不由得冷冷一笑:“呵,我还以为回京了!”
说着,走到被冰雪泥沙冲刷出来的,十几丈宽的沟壑跟前。
燕如锦抱臂瞧着车马队伍,嘴角冷冷一扯:“贺家的,有劳你们帮着修路,崇峻岭百姓,一定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
阮知县本来守在谢必的马车跟前,听着燕如锦这一嗓子。
耳朵这就竖了起来,赶忙拎着官袍就来到燕如锦的身侧。
隔着十几丈的沟壑这就对着,一脸茫然的贺滟澜一礼:“多谢贺家小姐慷慨解囊修桥铺路,卑职必定将此事上报朝廷。卑职在此,替整个祁玉县的百姓,谢过贺小姐。”
贺滟澜都蒙了:什么修桥铺路,什么跟什么?
可人家都说上报朝廷了,她就这么被架着,难道让她一个世家娇女,这么直接拒绝,说自己没有说修桥铺路?
左右损害的可不单单是贺家的名声,回京以后要让如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