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锦抹泪回身之时,正好看见贺滟澜主仆。
本不想与之有过多交集,却不想贺滟澜主动上前拦住了燕如锦。
“妹妹,我想我们能够好好谈谈。”贺滟澜毕竟是世家出身,端的自是端庄娴雅。
燕如锦抱臂看着主仆二人:“我若不谈呢?”
贺滟澜却轻声笑说:“当然可以,我也不过是想同你谈谈,住在你院中的王爷身世。”
她想得很简单,这燕如锦说不定就在打着谢必的主意。
毕竟谢必好歹是个王爷,以她的身份,也算是飞上枝头。
燕如锦一听,心下有了计较,这贺滟澜在筹谋什么呢?
刚刚已经给了她难堪,更是揭穿了她。
她这会儿,还能这么好好地跟她说话,绝对有问题。
“请问,那王爷的身世,能让我爹娘尽快好起来么?”
一句话,打乱了贺滟澜所有的筹谋。
燕如锦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们主仆,就欲走。
贺滟澜急急地赶忙上前,一把拉住燕如锦。
她必须赶快与她重修关系,最起码让外人看着,她们是正常的两姐妹。
更是需要让她,在谢必那一直存在着偏见。
这样即便她与翠青做了什么,谢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如锦。
她就是那个给自己完美背锅的人!
思及此,贺滟澜一脸的焦急:“你就不想知道,姨父好好的,怎么刚入宫就晕死过去?”
燕如锦都已经走了三五步。
一听她这话,下意识回身问道:“我爹是在宫里晕死过去的?”
见她终于停下了脚步,贺滟澜紧了两步。
“正是。当时承天殿朝臣正在议事,你爹携军报进宫,旋即就被安排在了侧殿等候。”
说着,她故意压低声音:“当时,皇帝本是要让兵部尚书,前去领姨父进殿。却不想七皇子谢必去了……”
燕如锦听着眉头一拧:“谢必?”
“就是现在住在你院中的那位王爷,他就是谢必。其母后与人有私,生下了他,一直在朝被人诟病。”
说着,一把拉住燕如锦的手,很是热络:“妹妹,我也是怕你吃亏。原先说的那些话,在京中,我们都是如此,被教养着要多方考量,到底是我没有考虑妹妹,还请妹妹原谅。”
燕如锦借势一把挽住贺滟澜的手臂:“姐姐,你是说七皇子将我爹药晕的?”
一句话,吓得贺滟澜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残暴,哪里敢这么说。”说着一边拍着她的手:“妹妹,我这是拿你当自己人,才说这些,你千万莫要去找那王爷,更别说这些都是我说的。”
说着,微微一叹:“旁的我不清楚,可当时有宫人证实,那谢必一进侧殿姨父还好好的,不过盏茶的工夫,他跑出门叫的太医。”
燕如锦整个心都要跳了出来,一脸的震惊,她从未想过,他爹是在宫里晕倒,就再也无法苏醒。
“不行,我要去找那王爷问个清楚。”
贺滟澜赶忙拉住她:“妹妹,哪里能这么直直地去问?他谢必便能告知你真相了么?”
说着,她一把拉住燕如锦,这就走到一侧的假山:“我很赞同你直爽的性子,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这样子若是入了京,必定是要吃亏的!”
燕如锦瞧着她不由得眉眼一皱。
“我能理解你刚刚,一副向着燕家西苑人的模样。可是我在这儿崇峻岭的日子好好的,为何要去京城呢?”
见她一脸莫名的样子,贺滟澜敢断定,她还不知道密函的事情。
这就悄悄地凑近燕如锦道:“你以为谢必怎么忽然就黏上了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处处要为你声誉着想?那是因为你爹身上有一封密函,只要找到密函,整个燕家必定入京!”
“哗啦啦……”
假山上碎石滚落的声音,燕如锦赶忙抬头去看,只见二叔家的大儿子,也是燕家长子燕墨宇从假山上迅逃离。
这下西苑那边更要作妖了。
贺滟澜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趁着燕如锦抬头看着远去的身影,悄悄地与翠青一个对视。
翠青赶忙上前,紧张兮兮道:“小姐,刚刚的对话不会被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