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造反的文书,吓得所有人不由得双眸圆睁。
就是燕墨宇震惊地退后两步,这才稳住。
翠青怡然自得地拿起一盏茶,轻轻呡了一口。
一副刚想到的模样:“看我这个记性,皇族围猎,太子中箭,那箭上染了奇毒,无人可解。”
整个燕家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好想想!莫要白白因为一个人,牺牲了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
翠青知道这些人会怎么选,无非就是想拿那密函与她们谈条件。
可是,她才不吃这一套。
给了他们把柄,这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算了,你们等着那一步登天的密函吧!”
说罢她就准备转身离开。
“翠青姑娘留步!”这次开口的不是旁人,正是燕家老二燕南浔。
他一瘸一拐拖着病体,由其媳妇儿程佳玲搀扶而来。
翠青冷脸看着他,还不忘冷声道:“想想你们一家怎么从马夫翻得身!若非我家夫人,给你们出谋划策,你们这一家老小现在还在马棚里洗马呢。”
说罢,给了一个冷脸,呸了一声,就迈步离开。
燕南浔一瞧,慌得瘸着腿就赶紧去追。
此时已然深夜,狂风肆虐,燕如锦这边的棠梨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燕如锦一出门,就看见翠青指挥着搬东西的众人,有条不紊。
“这……”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贺滟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这就热络地牵着她的手,进入房中。
温暖,舒适是她进屋后的第一感受。
桌椅板凳都换了新的,其上更是换了一层,锦缎绣四君子的棉垫,四角八段都打着流苏穗子。
床上也挂上了牙白纱帐,连铺带盖全是新棉柔软异常。
燕如锦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儿,左右看着各种都觉得新奇。
“从前我家用的,都是祖父祖母那边不用的,送来给我们。原来这就是新的呀!”
看着她拿着那最糙的纱帐,就往脸上蹭,贺滟澜鄙弃的眼神不经意流露。
心中更是肯定,这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这都是姐姐花钱买的么?”
贺滟澜听着先是一愣,旋即笑说道:“这算得什么?就这些东西,都不够格进镐京的城门。也就是你看着好罢了。”
“啊?这些在镐京都不是好的?”
贺滟澜微微拿起茶盏轻轻呡了一口,不由得皱起眉头。
“就这些东西,翠青房里都不会陈设。”说着有些愠怒:“翠青!”
翠青那边正忙着,听着赶忙跑进屋。
一看自家小姐身侧摆着的茶水,她就明白了。
“小姐,咱们带的茶,都被火烧了,就这还是能找到最好的茶叶了!”
燕如锦听着这就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微微一呡。
清香醇厚闻着也很香,是不错的铁观音,不过后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茶挺好的,我一般喝得都好苦。”
贺滟澜一听有些诧异:“恩?茶是苦的?”
燕如锦拿着那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回应她微微点头。
见此,贺滟澜当即道:“翠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儿,明天一定去县城,给我将最好的茶叶买来。”
“不用不用……”燕如锦赶忙慌忙地摆手。
贺滟澜一把压下她的手:“你不喝,我总是要喝的,这水简直无法下咽。”
燕如锦听着微微点头,却又有些羞愧道:“这得费了姐姐多少钱?”
贺滟澜似就在等她这一句一般。
这就对她笑说道:“妹妹,你若是觉得有愧,那你明日,再去给那王爷送一碗莲子羹如何?”
燕如锦吓得脸色一白,赶忙不住摆手:“我不要,我害怕……”
一听燕如锦这个时候打退堂鼓,贺滟澜脸色一厉:“你难道不想知道姨父晕死的真相了?不过呵斥了你两句,你便这般退缩了?”
燕如锦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