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有热水,先清理伤口要紧。”
夜魄脸不红气不喘,将一盆热水放在床边。
燕如锦一开始以为是桃子进来了,当即吩咐道:“我大师兄怎么还不来?”
“你大师兄?他在哪里,我去找。”夜魄瞧着谢必的伤口,一脸正色道。
听着声音,燕如锦很是诧异的回头,这才现,桃子没来,竟然是夜魄将热水端了过来。
丝毫不以为意的夜魄,这就瞧着谢必抱臂嘲讽:“可真是个废物!”
说着,才现燕如锦诧异地瞧着他。
“看我做什么?不救他了么?”
燕如锦一边为谢必诊脉,一边想说什么,可这种诡异复杂的氛围,又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此时,妙儿推门而入。
满头大汗,一脸的焦急:“小姐不好了,宣大夫不在府里。”
正常来说,她大师兄无事不会出王家的。
“各处都找了么?”
妙儿急得大喘气,桃子紧跟上来,帮她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喝了缓缓。
“小姐,各处都找了,就连咱们府里给他准备的药庐,奴婢也去瞧了,院子里摊晒的草药,都还没有收。”
听到此处,燕如锦的心头咯噔一声。
对于药材,看得比他命还重要的大师兄,怎么可能将药材放在院中过夜。
“有没有问府上的人?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妙儿的头压得极低,微微摇头:“问了在院中洒扫的,均说不知道。”
“不知道也得有个时间,难道府上的人不给大师兄送饭的么?”
莫名的烦躁引得燕如锦声音冷厉。
倒是夜魄,当即凑了上来:“不如,我去帮你找大师兄如何?”
“你?”听他说着,燕如锦总觉得这里面有坑。
不由得眸子一眯:“什么条件?”
“瞧你说的,没有条件我还不能帮你了不成?”夜魄对她甜甜地笑说着。
旋即再抬眸,瞧着那妙儿的时候,脸色一正。
“带我去见见那个负责院中洒扫的人,还有负责给大师兄送饭的。”
妙儿下意识看向燕如锦,见她微微点头,还给她眼神示意,聪明的妙儿当即知道,这是要让她看着夜魄。
虽然不开心,她还是带着夜魄离开。
毕竟,国仇家恨,令她无法正眼看夜魄。
以至于路上,几次夜魄与她搭话,她都置之不理,只说有关大师兄的相关信息。
待夜魄与妙儿离开,桃子赶忙上前帮着燕如锦清理谢必的伤口。
“小姐,那夜魄就是北燕的那个……”
“是他!他是来晋国和谈的,还给晋国送来了不少好东西。”燕如锦声音平静,她忽然之间有些不明白,这夜魄究竟脑子里装着什么。
不由得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她为谢必诊脉。
可这一搭脉,脉象很是古怪。
“没有中毒的迹象,可皮肉怎么会……”
“之前中毒太深,一点儿伤便会诱先前的毒,挺难受的。”
谢必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吓了燕如锦一跳。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引得燕如锦气愤道:“你装的。”
瞧着燕如锦用若脂玉般的手指指着自己,他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指。
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哪里装了,伤口太深,诱了先前身体里的余毒。我也是刚刚才醒!”
其实他早就醒了,尤其是夜魄跟条狗一样的凑过来,他当时真是恨不得起身打死他。
可如今,他重伤,北燕又是几国纷纷难时,唯一愿意和谈的,他不能冲动。
硬忍着罢了!
听着他说的话,燕如锦也绝不会当真,当即将手指从他冰凉的手里抽出。
“那这么说你是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