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少夫人的性子应该不大可能。”听澜反驳了听韵的话。
“怎么会?”听韵眨眼,“你看她上次将茹苑往死里打,怎么会做不出来?”
听澜笑了笑,见温袅似乎没有注意这边,便冲听澜甩去一个眼神,“三少夫人打人的事会做,但这种明显是要谋划算计一下的,她估计做不来。”
这不是变相的说陈菱悦笨嘛!
温袅本是不太在意的,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次日。
不知道是本来就没什么事,还是因为担心温袅,秦遇之没有出门,而是和温袅一起用早餐。这对于许久没在大清早的时候就和秦遇之呆一块的温袅来说,实在不习惯了些。
早饭之后,两个人自然谈起了秋千的事。先说起和温袅有过节的人,大约就是陈菱悦和范千月了。
自从茹苑的事后,陈菱悦有些消沉,倒也安静许久,而且她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该是做不来这种需要计划一下的事,所以很快就排除了。而范千月——
温袅侧眸看向秦遇之,本是等着听他怎么给范千月排除嫌疑,但是出乎温袅预料的,秦遇之这一次没再为范千月说话,而是认认真真和温袅分析起范千月的动机,最后一道认为她虽不是最有可能的,却也不能排除在外。
说完范千月后,温袅半眯着眼,视线一直落在秦遇之身上,直看得秦遇之忍不住干咳一声,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这是就事论事。”
“嗯,就事论事。”温袅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到了下午的时候,秦南之也来了,想着范千月毕竟是秦南之的妾室,温袅不大好开口,便指望秦遇之去说,见秦遇之没有半分说的意思,转念一想,这秦遇之和范千月之间的关系有些暖昧,怕是更不好说,只好自己开了口。
“我亦考虑过千月的可能性,昨晚回去也问了问。她最近一直呆在院子里,最多也就去看了看三嫂,连大娘的院子也很少去,想来不是她。”听完温袅的话,秦南之很自然的答道,然后又怕温袅以为自己有意包庇,便接着说了句,“当然,不排除那些丫鬟是拿假话来回答我的。”
鉴于秦南之说的这么直白,温袅倒也不怀疑了,何况他还是大理寺卿,判案是常事,这真真假假的应该不会弄错,便回了一笑,说道,“四哥都这样说了,那便不是四嫂了。”
秦南之没有说话,倒是秦遇之忽的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在考虑谁和阿袅有过节,这个方向是死的,很容易陷入死胡同。何不换一个角度来想?比如,哪些人知道那个秋千最近只有阿袅一个人会用?”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温袅看向秦遇之,顿时对他无比赞赏。
看见温袅毫不掩饰的目光,秦遇之翘了翘嘴角,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那么,哪些人知道呢?
听韵听澜便不用说了,断没有害她的理由;然后就是秦遇之,也排除;而秦南之是在出事那天才知道的。温袅近日常去打秋千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娱乐而已,肯走不会到处去说,也没谁会去专门注意这件事。
温袅想不起来别人,秦南之便提议去问问听澜听韵,她们俩都随着温袅去荡过秋千,也许有什么是温袅没想起来的。
事实证明,秦南之这个大理寺卿果然不是白做的,温袅叫来听韵一问,还真给问出一件事来。
那是在三日前,在去竹林的路上温袅遇到了孟华,两个人就随口聊了几句,结果遇上秦静雪。秦静雪本就对温袅经常和孟华在一块儿很是讨厌,此番看见自然上来要拆开他们,语气还有些冲。
温袅当她小脾气,没有理会,倒是惹得秦静雪更烦燥了,后来是孟华劝着将她带走。
而孟华劝的时候对温袅说了句,“你不是要去打秋千么?我就不耽误你,先带三妹走了。”
温袅没想到当时没注意的一句话,听韵记得这般清楚,而还好听韵记得,这才给了他们一条线索。
或许这个割断绳子的人正是秦静雪。
至于为什么——
温袅看了看秦遇之瞅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消去想,便知道了。
别样朱门「承」断秋千(三)
定了秦静雪的嫌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让她露出马脚。直接冲上去问她自然是不理智的,温袅他们并没有要把事情闹大的打算。何况若真是秦静雪为了孟华,这怎么说都觉得他们三人之间关系很是难以启齿。
所以,想出一个既能保住各人名声,又能逮到真正案犯的方法,就是最大的问题。
“秋千断裂,差点害得五弟妹受伤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在三个人都在思索的时候,秦南之突然出声问道。
温袅想了想,她本就没有摔伤,当然不会到处传扬,想了想,大概知道的估计也就她的两个丫鬟和秦遇之两兄弟了,“应该就我们几个。”
“那就好。秋千断的事情,我也没有和别人说过。”秦南之目光邃亮,有一种直透入心的感觉,“那个人既然割断了秋千绳,相比自然会经常去查看秋千是不是断了,二五弟妹是不是被摔下来,所以,现在最不打草惊蛇的办法,就是去守株待兔。”
虽然听起来有点笨,但温袅不得不承认,在现在完全不明了状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
两天了。
温袅坐在秋千上,轻轻晃着绳子,秦遇之陪在一旁,一面随手帮温袅推一下,一面等着那只兔子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