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笙淡淡的补充一句，“我在问你话。”
顾宝珠转过身看向他，说，“见到了。她过得很好。岳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你昨晚哭什么劲？”
顾宝珠嘴唇微颤的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他。好像要把血淋淋的伤口扒开来示人。
岳云笙看到她眼睛里似乎又蒙了一层水汽。
“帮我拿瓶水。”他简短一句，将刚才的话题结束了，顾宝珠也因此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很快岳云笙的助理给她送了衣服过来。
并非平日里穿的，是偏礼服的款式，应该是为了晚上的生日宴准备的。
她看了看，犹豫着没有穿。
岳云笙问，“有问题？”
顾宝珠说，“这颜色太艳了。我的奶奶刚去世没多久，不合适。”
岳云笙是好像听到了这么个消息，说顾知华的母亲去世了，岳家还派了人吊唁。
“这颜色不是还好？”宝蓝色，也不是很艳丽。
顾宝珠说，“我知道有点麻烦你了，我可以先换上，然后在附近自己买一套。”
“没必要。”岳云笙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内容很简单，再送套衣服过来，要求颜色朴素，款式简单。
顾宝珠觉得岳云笙没必要亲自做这些，所以很诚心的说，“谢谢。”
岳云笙不让她走，顾宝珠只好等着和他一起。
她安静的在卧室里等着。她没有将见外婆的事情告诉江秋鹿。一是觉得她在忙，没必要打扰她。二也是她惯常的思维习惯，她有什么委屈宁愿自己消化了。
她看起来柔弱温顺，但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倔强的劲。
你同情我？
傍晚，透过公寓的窗户，顾宝珠看到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她看着手机里的几段视频，白嫩指尖，犹豫很久，终于全都删除。想到外婆和舅舅的对话，不难过是假的。
但她现在已经想明白，外婆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她在顾家似乎是两全的办法。
虽然视频里不是真的外婆，可是将那些视频删除，似乎也是某种仪式，以后她不必太费心牵挂外婆。
可是当视频都删除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睛还是很酸涩。
就在这个时候，岳云笙打开了卧室的门，顾宝珠恍然转头看过去，忘了自己眼眶还是红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没发出声音。
岳云笙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随即问，“能走了吗？”
顾宝珠点点头。
岳云笙开车带她到了岳家。离着别墅大概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岳云笙把车停下，拿了烟盒抖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
他吸了一口，转头看顾宝珠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垂的眼睫盯着自己的裙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去吧。”岳云笙淡淡说。
顾宝珠打算开门时，意识到他那句话的另一层寓意。
“你不去吗？”她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