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没资格威胁我,更没资格。。。。。。动我的人。”
檀砚绝一字一字从喉咙里逼出来。
裴以期的长睫轻颤,目光恍了恍,随即无比清醒地道,“您的前半句才是重点吧?”
她刚刚被打,他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显然不可能是为她在大动肝火,那肯定就是有别的事。
威胁。
不知道宁秉山威胁他什么了。
檀砚绝阴沉沉地凝视着她嘴上碍眼的血红伤口,“你怎么确定后半句不是重点?”
“是你教会的我,人要有自知之明。”
裴以期淡然地道,她从七年前就十分确定,她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
檀砚绝蹲在她面前没了声音,像是在默认,但眼中的暗流却更加汹涌,令人看不太明白。
裴以期想了想,应该出不了多大的事,檀老爷子立在那里,哪怕以后将权放给檀砚绝,也是宁家的一张不死王牌。
她便没在这个事上多纠结,从他手中将裤管揪出,“上去吧。”
她站起来,双脚一踩到地上,小腿便传来阵阵疼痛。
要说回到裴家后她最大的进步是什么,那一定是对痛感的忍受能力,她连断腿的痛都能忍,宁秉山这两脚不算什么。
裴以期正要往旁边走,大腿忽然被圈住,下一秒,她就被檀砚绝在夜色中单手抱了起来。
“檀砚绝——”
裴以期震惊地睁大眼,人抗拒不了平衡地往他肩膀上倒去,她努力撑起身子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的挣扎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檀砚绝抱起她就走,轻而易举的让她有些破防。
裴以期伸手就想去抓他另一侧肩膀上的伤口,还没碰到就听他沉声道,“低头。”
到住院部的门口了。
檀砚绝抬起手,手掌贴在她的腰背往下压了压,没去管她那只就要凌迟他伤口的手。
“。。。。。。”
裴以期僵了僵,手指一根根收回改为推他肩头,冷冷地道,“檀砚绝,放我下来。”
几个保镖守在门口两边,见状齐齐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檀砚绝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径自抱着她往里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忽然沉声开口——
“你跟他出门的时候但凡看我一眼,我不一定忍得住。”
“。。。。。。”
裴以期怔住,会意过来他是接她的自知之明一说。
是指她被宁秉山带出门的时候么?忍不住什么,忍不住救她么?怎么可能。
檀砚绝单手将她抱出电梯,一路抱进病房,裴以期全程都跟个玩偶似的,没什么自主权。
迈进客厅,檀砚绝弯腰将她放到沙发上。
裴以期有些失重地往后倒去,檀砚绝握住她的腰扶了一把,人倾靠在她身前,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几乎贴在她眼前,眸子漆黑噬人。
裴以期向后靠去,沉默地盯着他。
人就在他面前,眼神的距离却有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