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
“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无法做到得知她有可能去爱另一个人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他清楚他给出的感情不值一提,所以他提钱,提房子,提权势,他提足够实惠的一切,他以为这些多少能抵消他的不配;他以为诱惑她来报复自己,她多少会动容。。。。。。
他总是试图在绝对的答案里试图找一点点的可能性。
找不到。
根本找不到。
檀砚绝笑着说道,眼泪不值钱般地往下掉,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握住手中的盒子,似歇斯底里,又似风平浪静。
“砚哥。。。。。。”
席岁声真怕了他这副模样,“能查出来的,砚哥。”
“那查出来,你帮我问问她,她就真的厌恶我到这种程度吗?”
檀砚绝站在那里麻木地道,“厌恶到宁愿从此无名无姓地活着都要离开我。。。。。。”
那么冷的江水说跳就跳。。。。。。
她决绝到这种地步,不肯给他留一丝余地。
“。。。。。。”
席岁声听得心惊肉跳,他已经确定一切是裴以期的谋算了?这么快?
大雪还在不断下着,外面的空气格外冷。
席岁声故作镇定地道,“砚哥,要是如你所言,以期是自己逃的,那她最想要的。。。。。。只是自由而已。”
“。。。。。。”
檀砚绝握着耳饰盒的手又紧了紧,指骨因用力而突出。
“要不。。。。。。你放下吧。”席岁声拼了命地放缓语气,“还彼此一份清静。”
放下。
檀砚绝笑出声来,任由眼泪淌过唇角,“这七年我都熬得生不如死,你还要我熬一辈子?”
“砚哥。。。。。。”
生不如死。
檀砚绝潮湿的长睫颤了颤,转眸看向他,“她既然这么讨厌我,我死了,她会不会高兴一些?”
既然生不如死,那他还不如。。。。。。
“砚哥!”
席岁声吓得脸都白了,有些激动地道,“你别忘了你有多艰难才走到现在!你拼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今天吗?今天之后,你就是北洲之主!你就这么放弃掉,那以前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算什么?!”
“。。。。。。”
“还有,从今以后你能护住所有你想护的人!你要倒了,你母亲怎么办?被老爷子动过杀心的以期怎么办?”
“。。。。。。”
檀砚绝看着他,眼底平静得可怕。
席岁声顿时明白,砚哥心里是清楚的,他清楚他不能死,就像他早就清楚抛弃了裴以期,她便不可能再回头。。。。。。
他什么都清楚,可还是无法自控地沉沦、挣扎、发疯。
就像一条掉进泥潭沼泽的鱼。
一时间,席岁声可怜他,“砚哥,既然这边没事了,回去宴会吧,把流程走完,和以期的事慢慢再说。”
没有裴以期,他至少还有母亲和来之不易的高位。
檀砚绝握着耳饰盒的手慢慢垂下来。
。。。。。。
檀砚绝回到檀家时,整个老宅都陷在风平浪静的乱套中,气氛十分诡异。
宴会正在进行,高朋满座,贵宾华衣华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大雪覆盖下的其他房间里,檀家几房人都被控制着,面色惨白,个个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