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拼了,说不定能抢口粮食吃呢!”
人群中传来各种声音,那个拿着刀的延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按倒在泥土之中,不等他解释,一把冰冷的匕便划破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液与冰冷的雪水混合在一起,他艰难的抬起头,远望北方。
那是他家的方向。
可惜,他回不去了。
有了几个汉子的带头,人群开始大乱起来,延军纷纷抽出刀,想要威慑住众人。
但几个汉子武艺明显在这群延军之上,而且这些汉子只是冲上去骚扰一下,待其他难民冲上去之后才真正跟上去偷袭那些延军。
城楼之上,原武深的副将张志远站在城墙上观看着下面生的事情。
望着逐渐混乱的人群,张志远愤怒的抽出刀架在刘喜的脖子上,质问道:“刘喜,这就是你说的好计划!你怕不是早已经和晋贼暗中串通一气,想要夺我临安?”
感受道脖颈上冰冷的刀刃,刘喜嘴巴颤抖,解释道:“张将军,我既已投靠雁王,又怎么会再投晋军?我刘喜虽不聪明,但也知道换主人的狗,易被乱棍打死的道理。”
“张将军,北门的城墙被毁,你又不愿意让延军修补城墙,就只能让这些流民去修补。”
“我也曾说过,要多派人手看管城外流民,是你说人手不够,让我们几家派出护院看管,可他们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如何比得上将士们啊。”
经前几日一战,临安的守军虽然伤亡了一大批,但仍有上千将士可战。
只是张志远信不过刘喜,将那些守军留守在城内与北门破损之处,以防不测。
“哼!希望刘贾人记住自己的身份,也多想一想家人。”
张志远收回剑,对刘喜的怀疑也消了大半,毕竟刘喜的宗族亲友都在自己手下的看管下。
那夜屠城驱赶百姓,其实大多都是普通人,像刘喜这样的城中大宗族与世家,延军并未多加为难。
在这些人眼里,百姓的钱财与性命都是韭菜,割完了一批,过段时间,便又会再长出一批。
“张将军,当务之急是处理当下之事啊!”
“我自会处理。”
张志远冷冷地注视下方的流民,神情冷漠的仿若注视蝼蚁一般,道:“既然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那便等死吧,要怪,就怪你们是晋人吧。”
“放箭!”
张志远轻轻一挥手,上百支箭齐刷刷落下,无情的收割着城下流民的生命。
“快跑啊!”
“他们放箭了。”
第一批箭落下,数十人死在箭支之下,不少人因此受伤。
“别推啊!”
“别推我,我延军杀人了。”
前方的流民想要后退,但是后方的流民却不断地向前推进,导致前方的流民被迫向前。
反正死的人不是自己。
食物就在眼前,后面的流民自然不愿放弃,反正现在死的人又不是自己。
被逼的节节败退的城外延军退至西门,来的流民实在太多,黑压压一片,他们根本杀不过来。
“快,进来。”
延军纷纷退入西门,有个汉子也跟着来到西门口,用力一推,一流民便也跟着进入了西门里面。
“谁他娘的推老子!”
流民刚骂完娘,便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跟着延军入了城,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逃亡的途中他可是听说临安城内藏着许多粮食吃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