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吓人啊，你看城上的敌军连个声音都没出来就没了。”高不识心有余悸的对一边的刑山说道。
“废话，你被这么大的石头当头砸下，你要是能个声出来我就是你儿子！”刑山直接对高不识动了嘲讽。
要是放往常高不识非得好好跟刑山掰扯掰扯，但是今天见识了投石机的威力，高不识罕见的没有反驳刑山。
“是啊，谁能想到，如此巨大的石头竟然能从天而降，要是对面用投石机砸我们。。。。”高不识在脑袋里想了一下那个场面，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呢！要砸就砸你，我可不想被砸！”刑山当场就开骂了，妈的高不识这货就不能说点好的？
“我也不想，这要是被砸中了不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忒可怕了。”高不识非常认同刑山的说法。
“还他娘的青一块紫一块呢，都碎了，老子给你收尸还得把你先拼在一起。”刑山没好气的说道，哪有诅咒自己的啊，高不识这货就是个脑残！
“竖起大盾！全都躲在女墙后面！快！”城墙上乱作一团，守城的士卒在自己上官的指挥下到处寻找掩体试图躲避。
还没等他们躲起来，第三轮的石块又砸了过来。
“轰！”
一块巨石没有砸在城墙的驰道上，反而直接撞在了外围的女墙上。
巨石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抛射的惯性直接就把落点处的女墙砸塌了一大块，碎裂的女墙顿时四分五裂向四周崩出许多小石块。
这些小石块炸裂开来崩中了四周的守军，有几个倒霉的守军直接脑袋就被开了瓢倒在地上脑袋潺潺往外冒血水。
“狗日的，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们怎么把石块抛上来的？！”守军之中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第四轮、第五轮的抛射接踵而至，睢阳城的城墙上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
虽说投石机的威力巨大，不过羽林骑目前也只有五架，所以造成的死伤其实并不多。
杀伤力倒是其次，主要是投石机杀伤敌军的方式太过残暴了，对守城敌军造成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城墙上的士卒眼睁睁的看着上一秒还好好的战友，下一秒就被砸成了一堆肉泥连个完整的尸都没有，这种心理压力不是刀枪棍棒所能比拟的。
别说守城士卒的肉体凡胎了，就连坚固的睢阳城也被砸出来许多大坑。
这么大的巨石从天而降简直就是碰谁谁死沾谁谁亡。
“躲起来，都给本王躲起来，不许冒头！”刘襄竭力大喊着让城墙上的人寻找藏身的地方。
可惜城墙上本来就没有几处掩体，现在还被刘襄五人占据了，剩下的士卒只能躲在女墙后面尽量减少被砸中的概率。
“张力！不要停下来，给本将狠狠砸！”霍去病咬着牙关下令，一个月前他在这里损失了一千五百名羽林骑，现在只不过是先收点利息回来。
“遵令，侯爷你就瞧好了！”张力没有废话，兴奋的领了命令。
张力哪想到，自己原本就一个普通的工匠，后来被霍去病赏识提拔，如今身上已经有着侯爵的爵位了，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着霍去病上场杀敌。
张力的表现哪里像个工匠，反而像个当兵多年的老杀胚，砸死那么多人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非常兴奋。
“嘿嘿，以后就有资本跟老王吹牛皮了，我也是跟侯爷上过战场的！”张力暗搓搓的在心里想着。
他跟王泽都是霍去病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一直不分伯仲，如今张力总算有资本跟王泽吹嘘吹嘘了。
“放！”张力心中想着其他的，手里的令旗却没停下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投石机射。
砸了一个时辰，羽林骑的投石机依然没有停下来，霍去病已经回了自己的军帐让张虎他们盯着这里。
现在就算是刘襄要开城投降霍去病都不答应，想投降？先被投石机砸个五六七八天，没死的话再说投降的事情！
霍去病以及羽林骑的将士们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城内的刘襄他们可就苦不堪言了。
被投石机砸了一天，无数的士卒被砸成了肉泥，到了下午时分，刘襄不得已让士卒们全体下城墙，只留少量的观察人员负责警戒防止羽林骑偷城。
下了城墙，刘襄麾下的士卒全都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恐怖的巨石，心理再强大的士卒也受不了自己的袍泽一个个变成了肉泥。
刘襄、刘缓五个诸侯王去了刘襄的府邸商量对策。
“现在怎么办？！敌军有了这种神器，咱们怎么应对？！”刘缓率先话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何谈对策。
过了好一阵刘襄才说道：“没办法，只能派少量士卒在城墙上观望，其他人没办法上去。”
“那我们就这么龟缩不出？如果是这样我们能守多久？！现在城内已经断水了！只能靠为数不多的水井取水，长此以往我们必败！”刘缓情绪有点失控，对着刘襄大喊起来。
“你对本王吼什么？本王愿意这样？！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退敌！”刘襄也不客气，被砸了一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再被刘缓这么一激刘襄也爆了。
刘缓火更大了，指着刘襄骂道：“当初你是鼓动的我们几人起兵，现在呢？被打的龟缩在这里出不去，这就是你说的大业可成？！我们都被你骗了！”
“刘缓！本王警告你，注意你的言辞！若是再动摇军心休怪本王军法无情！”刘襄顿时怒喝道，现在军心本就不稳，再被刘缓鼓动一阵，搞不好就要出事，刘襄怎么能忍。
“军法？你的军法管不到本王头上！你是诸侯王，本王也是！你在本王面前摆什么谱？！”刘缓一点都不退让，两人直接就是针尖对上麦芒谁也不肯让着谁。
“刘缓！以你为本王不敢斩你，当本王之剑不利乎？！”刘襄唰的一下抽出了佩剑。
“刘襄，本王的剑也未尝不利！你尽管试试！”刘缓大怒，也拔出自己的佩剑遥指刘襄。
刘贺、刘平、刘齐三王一看，连忙上去拉住两人。
“梁王、河间王，二位息怒。我们之间是盟友，怎可拔剑相向？尽管战局不利，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嘛，何必坏了和气？若是我们内讧，笑的还不是刘彻那个老儿？”刘贺笑眯眯的劝说两人。
“哼！”
“哼！”
刘襄、刘缓两王各自哼了一声将宝剑重新插回剑鞘算是暂时不跟对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