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灵,为什么要用衣服包裹?
鸡汤的香气飘进玉图灵鼻腔,勾得玉图灵肚子轰隆作响。
鸡汤用斗大的碗装着,里面是一只白花花的大鸡腿,还有一些香菇之类的素菜,和刚刚那碗清水面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玉图灵饿得直吞口水,但这里是荒郊野外,平地起客栈,加上刚才那位奇人,玉图灵心中忐忑。
但转念一想,若是这家店是黑店,在刚才那位碗清水面里,就应该下药,他吃了一口面,到现在也没任何问题。想必,这碗鸡汤也没什么问题。
玉图灵说服自己,拿起勺子先喝了口汤。
不知太饿了,还是鸡汤真的美味,玉图灵味蕾大开,夹起鸡腿三两下就把鸡肉啃食殆尽。
不到片刻的功夫,鸡汤便见了底,米饭也吃得干干净净。
玉图灵吃得心满意足,准备摸钱结账,却觉得全身软,双眼无力,和每天入夜时的症状一样。
玉图灵扭头看向门外的天空,天还亮着,怎么又要入梦?
不对……是饭菜里下了药。
“哐啷”一声,玉图灵头垂下,磕在桌子上。
听见声响,阴十袂从躺椅上起来,走进屋,来到玉图灵身边,扯下玉图灵腰间的玉佩,娇滴滴的声音全然消失,口中出粗粝的声音:
“玉山人,哼,都说玉山人是修灵圣手,怎么出了个窝囊废。”
送鸡汤的奇人撩开帘子出来,看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玉图灵。
阴十袂:“师兄,你看好他,我去玉山送信。”
奇人点头。
阴十袂走进柜台,拿出脂粉盒,用食指沾了点红紫色的胭脂抹在右边颧骨处,左边嘴角处,再用小指指甲挖出一点赤红色的唇脂,用指甲尖在脸上、脖子上划出几条裂痕。
装点完毕,现在的阴十袂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配上他阴柔的面容,楚楚可怜。
阴十袂从后院牵出一条驴,手里握着一根竹竿,竹竿另一端栓着一根胡萝卜,阴十袂坐在驴背上,驱赶驴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赶往玉山。
夕阳的余晖挂在天边,阴十袂看见一座城。
奇怪,这里何时多了一座城。
在阴十袂的记忆中,玉山脚下从未有城。
还未进城,驴子不肯走了。
“你这驴子!”阴十袂气得抽了驴子一巴掌,可驴子还是不听使唤,一抖擞,把阴十袂摔下驴背。
驴子转头就走,比来时还跑得快。
阴十袂站起来,愤愤骂道:“死驴。”
阴十袂没空和畜生计较,拍去身上的灰转身进城。
刚走到门口,城内蹿出的血腥味弥漫而来,阴十袂捂着鼻子看着眼前的情形,内心震慑。
阴十袂边走边看,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活口。
地上的人都是一刀毙命。
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阴十袂止住胃里的翻涌顺着大街往前走,终于出了城,阴十袂这才敢大口呼吸。
除了多出的一座城,路上的情景和记忆中的相似,没了驴,阴十袂只能靠两只脚,紧赶慢赶,直到天漆黑才赶到玉山。
“站住。”
玉山正门,守门的玉家家丁玉祺看着一身疲惫的阴十袂道。
“快,快去救人。”阴十袂扑倒在玉祺身上,说完,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玉祺低头,正好看见阴十袂胸前的春色,两颊一红,松手丢下阴十袂,对另一位守门的家丁玉琴道:“你看好他,我去通知少爷。”
阴十袂被丢在地上,额头磕在台阶上,疼得他咬嘴唇,内心直骂玉家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