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无须担心，您行的是好事，苍天有眼，定不会让好人吃亏的。”眉昭也柔柔地开口，眉梢眼底俱是温柔的笑意，“那些恶人定会受到惩治的。”
听见妻子和儿媳的话，宋宁心中稍微宽慰了许多。
随即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这脑子似乎有些不灵光，忘记了许多事情，他也请过许多大夫来看，但那些大夫都说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他自己却感觉明显，最近忘记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就比如，他为什么要施粥来着？
“老爷，您不要再想了，整个南城谁不知道您是大善人，在老百姓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们……”郑婉儿眼神里带着几分崇拜和心疼，“若不是那个蒋家粥铺出来捣乱的话，我们宋家粥铺，怎么会变成现如今这样？”
听见蒋家粥铺几个字，宋宁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这蒋家粥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冒出来个粥铺？”
他在南城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未听说过有大户人家姓蒋的啊？
“夫人，眉昭，咱们宋家是不是得罪姓蒋的人了？”宋宁眉梢眼底尽是疑惑，那蒋家粥铺很明显是冲着宋家来的。
“我怎么不记得南城有姓蒋的人……”宋宁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老爷不记得南城有姓蒋的人？那么他还记得蒋星吗？
郑婉儿心中一惊，下意识看了眉昭一眼，随即温柔地替宋宁捏着额头：“老爷，那姓蒋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您何须为他们忧虑？其实这南城姓蒋的人不多，我们认识的不过就是一个蒋星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郑婉儿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总不能连自己的儿媳妇蒋星都忘记吧？
但显然，宋宁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迷茫。
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蒋星是什么人物。
郑婉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怒气，瞪着眉昭，而后者始终面带笑意，仿若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似的。
“对对对，蒋星，但她是一个孤女，怎么会和那施粥的蒋家有干系？对了，蒋星不是被铭儿休弃出府了吗？她现在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把郑婉儿和眉昭问住了。
当时蒋星出府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的了，谁知道她现在如何，恐怕是早已经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吧。
幸好的是，宋宁并未过多追问下去。
只是摆了摆手，身体往后面一靠，面上露出浓浓的疲惫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二人应声是，随即便轻轻地退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之后，郑婉儿脸上便是毫不掩饰的怒气，她看着眉昭，语气里是质问：“眉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眉昭脸色丝毫未变。
她想到刚刚宋宁的反应，显然是正在慢慢地忘记以前的事情，而且精力越来越疲乏，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瞧着郑婉儿的反应，眉昭心里冷笑，但是面上却始终是柔柔的笑容：“母亲，您好好想想，父亲慢慢忘记以前的事情，难道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