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东西,宁柚兑现自己说的话,带宁澹到国营饭店吃了肉丝面和包子,两人才往回赶。
在农场听见的那声‘温老头快死了’,让宁柚心情焦灼,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搞清楚那是不是外公。
“姐,去钻狗洞要经过丰收大队,我能去看看小邋遢和二狗子吗?”宁澹抓着姐姐的衣服,眼里满是殷切的期待。
“行啊。”宁柚觉得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一口应下,“他们是你的朋友?”
宁澹笑容灿烂极了,跟分享什么宝贝一样,大声说:“对!小邋遢和二狗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邋遢他奶还在的时候,经常给我一口饭吃。”
“那他爹娘呢?”宁柚随口问。
“村里人说小邋遢的爹娘死在战场上了,遗骨都没带回来。小邋遢和我一样,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宁澹眼底深处出现难过。
没有孩子不想有爹娘疼。
宁柚察觉到蛋蛋的情绪变化,岔开话题:“二狗子又是怎么回事?”
“二狗子爹娘嫌弃她是个女娃,只让她干活,不让她吃饭,我听小邋遢奶奶说,那家人只等二狗子长到十四五岁,就要把她换彩礼。”
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早熟,宁澹想起小伙伴的处境,心里愁。
宁柚还以为这个二狗子是男娃,没想到这么个名字的主人会是女娃。
她眉头轻蹙,“十四五岁都没长开,怎么能嫁人,那家人疯了吧。”
“村里这种事多着呢!”宁澹苦大仇深地叹气。
“只要能立起来,有不怕死的决心,她们的命运不是不能改变,只是这很难。”宁柚眼神透出一股怜悯,又觉得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可恨可悲。
宁澹眼睛一亮,高兴地差点儿跳车,声音充满雀跃,“姐,你有办法帮二狗子?”
“她想改变命运,唯有自救,旁人救不了她。”宁柚可不会插手别人家的麻烦事,她就是这样怕麻烦的一个人。
宁澹陷入沉思,唯有自救,旁人救不了她……
“姐姐的意思是,二狗子得自己立起来?”
宁柚夸赞,“聪明!”
弟弟孺子可教,她便愿意多说几句。
“二狗子终究是那个家的孩子,外人没立场管,管了也讨不到一点好,能把亲生孩子换彩礼的人家岂是好相与的,那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没人愿意沾上。”
“她懂得反抗就不一样了,那家人总有在乎的东西,用他们在乎的拿捏住他们。
你要知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豁得出去,别的不敢说,至少不会被当货物往出卖。”
“天助自助者!”
宁澹眼睛越来越亮,天助自助者,是这样没错。
等他见到二狗子给她也说说,二狗子会懂的吧?!
姐弟俩说着话,到了丰收大队。
昨天来的时候,大队社员都在上工,村口只有零星几人。
因为王大度家的事,丰收大队难得热闹起来。
不少人来到村口说闲话。
“诶,你们都知道了吗,王家那个狗剩的姐把他接走了!”
“知道啊,咋不知道,我还知道,今天一大早狗剩的亲六叔带人上门,打的王家人嗷嗷叫,把狗剩的户口都给牵走了呢!”
“你们知道狗剩他六叔是谁不?红旗大队那不干正事,整天跟一群混混瞎混的宁老六,大混混带着几个小混混上门,王家人都吓尿了!!”
“啊?”有人消息滞后,后知后觉道:“这么说来,狗剩是红旗大队宁家的?离的这么近,宁家的孙子怎么成王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