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长芸这般近距离亲密接触的他像一只惊弓的鸟、仓惶的鹿。
本能性的想躲却又硬生生忍住了,任她在他的唇上摩挲、舔舐,心乱成一团麻线。
她将他的双唇撬开,舌头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强劲地探了进去,在他的唇齿之间游走,再后来,他已无力再分辨了。
每一次接触都让他感到一阵电流从舌尖传遍全身。她的吻带走了他的呼吸,他的理智,甚至……他的心。
他们还坐于马上,苏玉堇的背脊紧贴着长芸温热而有力的胸膛,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他却觉得自己浑身烫得厉害。
亲吻的姿势很亲密,长芸的吻深刻得似要把他吃进骨子里。
她攻城略地,他节节败退。
吻的时间越长,越深,长芸愈的感到悲凉。
他终究不是他。
长芸停下了动作,她的舌头终于退了出来,留下他湿润的唇瓣和紊乱的低喘。
在一片温存亲昵的气氛下,苏玉堇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来,看见的,却是长芸眼底里深深的失望。
他浑身一震,感觉自己通体冷。
“殿下……”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自己一吻过后沙哑沉闷的声音,透出无限的暧昧,一惊之下止住了声音,喉结上下动了动。
长芸不想再看他,遂下了马。
苏玉堇离开了她的怀抱,一颗心变得惴惴不安。
她走得干脆,他终是忍不住轻唤:“殿下请留步,玉堇是做错了什么吗?”
从新婚那一天起,苏玉堇就明白,自己不受太女的待见。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横行着两家两国和纷扰的利益。
如山的责任与使命使他看淡了曾经所期望的风花与雪月,他只觉得能与长芸相敬如宾、生活和睦,便是最好的了。
却不料当他看到卫澜姬的时候也会羡慕他的鲜活动人、肆意而活。
当他感受到长芸对他升起欲望却又突然失望,离他而去时,也会心生落寞与不安。
“殿下,玉堇若是哪里做的不对,殿下说便是,玉堇能改。”苏玉堇放低姿态,想得到她的回应。
长芸背对着他,收拾好情绪后随意一笑,语言几分揶揄,说道:“无他,不过是你的吻技太差,身体太僵硬罢了。”
语中有明显的嘲弄之意,苏玉堇一怔,眸光黯淡,睫毛缓缓垂下。
太女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吐露心声呢。
她不在意的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萧月,护送太女夫回去。”
那两头老虎很可能是被人特意驯养的,它们伺机隐伏于林间,目标是苏玉堇。
若是得逞,苏玉堇因人谋害,死在了芸神国,两国的合作将会寸步难行,到那时,无论是父皇的意愿还是她的计划都会被破坏。
这一步棋下得很妙,却是被长芸破了。
听到“护送”两字,苏玉堇的眸色深了深,显然也想到了方才的猛虎与太女突然出现的缘故,有人想加害于他。
他看向长芸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但她始终背对着他。
长芸留下萧月,自己则孑然一身向前走着,直到慢慢消失在森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