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带着目的去的狼山,带着目的救洛晟,就算和狼打成一片受了伤,吃了苦头,她觉得都是自找的,不想对外说出去,免得让娘担心。
故长芸讪讪道:“小事小事,继续吃饭罢。”
薛贵妃一泓清眸看着她,全身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遍,不像是留有什么重伤,才稍稍放下心。
薛贵妃将长芸的酒觞拿走,朱唇勾起,对着洛晟说:“既然你们感情如此交好,明日洛晟也来朝会罢,多陪元沄玩儿。”
朝会,就像芸神国的一个大型春晚,有热闹的灯展、诗酒会、音乐演奏会等等,是专门为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而设。皇帝的妃嫔子女都要在场,长芸也不例外。
长芸听罢,拿着汤勺的手忽地抖了抖。
可是明天沅生……
“好,我定想陪着阿元的。”洛晟怕长芸拒绝似的,很快就应下了。
长芸一下子哑然。
她偏了偏头,一双清透黑瞳看向洛晟。洛晟低下了头,有些躲她似的继续吃饭。
长芸嚼在嘴里的红枣都不甜了,在心中怒道:三个人要怎么玩?
而薛贵妃心中想的是,圣上目前怀疑南宫尘有不臣之心,若南宫家真有什么事东窗事,元沄和沅生的亲事便怕是不成了。
近期最好不要让他俩靠得太近,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来……
…
尚曦宫内,
饭桌上,洛晟话刚说完,就看见长芸的脸色变得古怪,他的心陡然一紧,才真正忆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夜。
若是说阿元就是他不许让人触及的逆鳞,那么南宫陌玉便是阿元的逆鳞。
他说错话了……
洛晟苦涩地笑笑,转移话题:“阿元,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完饭便去找颜河先生罢。”
长芸收起纷扰的思绪,眼中掠过一丝冷厉,喝下一杯酒,便道:“我吃饱了,可以出了。”
洛晟点头,应下一声“好”,便派人备下马车,即刻启程。
…
马车缓缓驶出王宫巍峨的大门,马蹄踏在宽敞的街道上,周围的行人见这宫廷御车,都纷纷为其让路。
长芸懒懒地坐于马车内,在桌上摊开纸面,趁这会空隙打算给卫澜姬写信。
微生泠在一旁磨好墨,长芸便蘸了些墨水,想于纸上写字,却又不知道怎么写。
微生泠见她停笔了许久,便知道她心中犹豫,不由问道:“元沄是有什么困扰吗?”
长芸轻叹一声,道:“只是觉得文字太苍白,不如见面来得好。”
微生泠不禁莞尔,道:“元沄这是想念了。”想见喜欢的人了……
长芸微微皱眉,只觉人心太复杂,自己连自己心中的情感都理不清。
她放下了笔,有些泄气,但转而看见微生泠心情犹好的模样,不免说道:“或许像微生这般,没有经历过太多复杂的感情,才是最好的。”
好像听出长芸的心情有些低落,微生泠向她靠坐了些,关心道:“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微生泠的感情史是一张白纸,有些东西或许能判断得更正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