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藻被他吓了一跳,6明砚也被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丫鬟吓了一跳。
“我……我在此处方便,你不许说。”6明砚不想自己的“口水巾”被现,扯了个离谱至极的借口。
春藻楞楞地点点头:“小少爷怎么不去净房……”
说完自知失礼,连忙告罪。
“无妨,你先下去吧。”
6明砚藏在草丛下的脸微红,心里埋怨:这人怎么听见他要如厕还不离开?
春藻这才回过神来,见6明砚被他盯得恼了,赶紧离开。
她丢了这活计可就真要活不下去了。
第二天,春藻在院子里又听见里屋吴妈妈尖利的嗓音:“怎么又不见了?”
吴妈妈怒气冲冲,把院子里一众小丫头都喊来聚在一起:“若是今儿被我现是谁偷了少爷的枕巾,我定要禀明了管事,把那小蹄子卖出去!”
说罢就想搜众人的身。
吴妈妈作为老油条,在这自然有自己的腿毛。
她一声令下,就有三四名壮实丫头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帮她搜查其他人。
春藻等人不情愿不明不白就被人搜身,于是提出反对。
那三名丫头里面有个叫春葵的,平日嫉妒春藻长得好,看出吴妈妈不喜欢春藻,也学着针对她。
两个臭味相投的人走到一起不是难事,春葵已经很得吴妈妈重用了。
如今也是春葵站出来,威风凛凛地冷睨着春藻:“春藻平日最没规矩,谁知道是不是她手脚不干净?吴妈妈不如就先搜她的。”
吴妈妈点点头,春藻后退一步,戒备地盯着春葵:“你凭什么搜我?若说我手脚不干净,分明从前你偷过春荔的耳环,还不肯承认,最后是我们现上头刻着春荔的乳名才还回来的。”
春藻冷笑一声:“谁爱说手脚不干净,谁的手脚才不干净。”
吴妈妈虎着脸,打断她:“够了!现在该是找出少爷丢的东西,不是来看你们拌嘴的!”
“妈妈既要搜我们的身,春葵等人与我们同吃同住,是否也该搜搜她们以证公平?”
春藻隐忍下怒气,反正她没拿过劳什子枕巾,由她搜去!
众目睽睽,吴妈妈不好包庇,于是示意春葵三人互相搜身以证清白。
春葵十分憋屈地和另外两人互相拍了几下身上敷衍,就算是搜完了。
轮到下面的小丫头,仔细了许多,但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问题便放过了。
到春藻这里,春葵亲自上手,她朝她冷笑一声,对同伴说:“可要看仔细了,一处角落也不许放过。”
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春藻一声不吭,最后也什么都没翻出来。
春葵有些不甘心,还向吴妈妈建议:“小蹄子也许是放在屋里了,不若也搜一搜各自的屋子?”
吴妈妈皱眉,搜身已属她逾矩,若是再搜房间,事情闹大了到二夫人那里、甚至是老夫人那里,她也要受罚。
吴妈妈是江家的人,二夫人她并没看在眼里,但是老夫人她是很怕的。
枕巾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吴妈妈想通这一点,当下敷衍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没证据搜什么屋子?净出馊主意。”
说完就散了众人,去忙自己的事了。
春藻气得很,和几个平日要好的小丫头互相检查了身上的伤势。方才春葵借着搜身之名,没少下狠手,把几人的腰部、手臂内侧等部位都掐青了。
她不敢掐春藻,因为春藻脾气暴。
她要是敢下手,春藻肯定立马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春荔因为从前耳环的过节,被春葵记恨,于是下手最重,青了好几处。
春藻和她关系好,十分心疼。两人关上门在自己平日睡的屋子里,春荔把丫鬟的衣服一脱下,春藻看见伤处,眼泪就流下来了。
“早知道她这般狠毒,咱们当日该换个周全的法子让她还回来的。”
春藻流着泪,替春荔上了药酒,揉着青处。
这药酒不多,显然不够用,隔壁春芙的伤也不少。
她们四个本是同一批进来的,没想到春葵对她们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反而恨毒了。
“你别这么说,藻儿。”春荔性子温柔,不然当初春葵也不会捡她这个软柿子捏,“当时咱们也没有法子了不是?要不是你找来大家撕开她的伪装,她怎么也不肯还我的。”
春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并不说话。
“好了,你把药酒给春芙也送一些过去吧,她们两个肯定没有这东西,还等着用呢。”春荔觉得身上火辣辣的,只能趴着,但是马上又得起来去干活,不能被现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