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睿“扑哧”一声笑出来,探身低语:“你大点声再说一遍啊,肯定有人跳出来报名。”她推推莫靖言,“你斜后方四点方向,赵天博一直蠢蠢欲动。”
莫靖言有气无力地回头,果然对上赵天博的视线。他笑了笑,大方地走过来,坐在莫靖言旁边:“你是来自习,还是来睡觉?”
“当然自习,要期中考试了。”
“那怎么这么累?最近再忙什么,都看不到你。”
莫靖言心想:“师兄,本来我们彼此也看不到吧?”但还是答道:“参加了攀岩队,比较忙。”
“你攀岩?”赵天博惊讶,“看你柔柔弱弱的。”
“没有啦,跳舞也是个体力活的。”
两人虽然已经压低声音,斜对面埋头看书的眼镜男仍抬起头来,不满地打量着赵天博,瓮声瓮气道:“同学,你是来自习,还是来聊天?”
赵天博略抬手,说了声“抱歉”,又拍拍莫靖言的胳膊,示意她和自己去走廊。
他说:“最近学生会招新,我想问你想不想加入文艺部或者女生部。”
“那我真要先变成三头六臂的哪吒。”莫靖言摇头,“我已经太忙了,再参加社会活动一定会被退学。高数期中考试还不知道怎么搞定呢?”
“你们不就是学个c类数学么?”赵天博笑,“来,我帮你看看。”
莫靖言想着有两道全寝室集体智慧都无法完成的课后习题,便答应着,回座位上拿了书本过来。两人便并肩趴在楼梯过道的窗台上,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高数习题来。
当天傍晚,傅昭阳结束团委的社团负责人大会,吃了一口晚饭便赶回实验室参加组会,就看到何仕在门口探头探脑向他招手。一出门,何仕就面色严肃地拍着他肩膀说:“老大,收到线报,有人在图书馆泡你的妞。”
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赵天博还在继续做着莫靖言的思想工作。“其实莫大当初也在学生会,我入学的时候他在实践部做部长,同时还在攀岩队,只要把时间安排好了,是可以兼顾的。”
“可他不跳舞啊。”莫靖言摊手,“再说,我家多少年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从小他就说我笨。”
“可是,我觉得攀岩不大适合你。”赵天博抓过她的手腕,“你看,好多地方都磨破了,指节也会变粗吧。”
莫靖言将手抽回来:“手长出来不就是为了用么,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走在二人旁边的杨思睿都看不下去,咳了两声,说道:“莫莫,咱们快点走,一会儿水房关了,就打不到开水了。”
赵天博还想约莫靖言一起自习,随着她们一路走到寝室楼下,正要在多说几句,就看见傅昭阳推着自行车,静静地站在路灯下。
“是傅师兄啊!”杨思睿比莫靖言还要兴奋,冲上去打招呼,“师兄你在等莫莫么?”
傅昭阳点头:“我从实验室回来,看时间图书馆和自习室也要关门了。”
“那你等很久了吧,莫莫还不快过来?”
“下次训练的时候,可以先贴上。”傅昭阳递过一盒创可贴,还有一卷医用胶布,“胶布你带着,回头我告诉你怎么缠手指。倒不是怕磨伤手皮,我看你最近进步比较快,怕你指关节受伤,缠一下比较保险。”
“哦。”莫靖言应了一声,心中欢喜,忍不住微笑起来。
傅昭阳也微微一笑:“这么晚才回来,还有不明白的高数习题么?”
她如实答道:“赵师兄给我讲了讲,高数都做完了,又看了一会儿别的。”
傅昭阳向着赵天博点点头:“多谢师弟了。”
赵天博一怔,粗声道:“没事,帮也是帮莫莫么。”说完便仓促地道别离去。
杨思睿挥着手,欢快地说:“不送啊!”又转身对傅昭阳说,“师兄你们聊,我先上去啦。”
“期中考试前,还要我讲高数么?”傅昭阳微笑着问。
莫靖言本想摇头说“都会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自己太愚钝了,连忙点头说:“当然要啊,我可不想被退学。”
“那等你看看课表,我们约个时间吧。”
莫靖言连连点头。
“就是我都要忘了,得先找本课本复习一下。”傅昭阳难得孩子气地蹙眉,莫靖言不禁笑出来。
“赵天博是游说你加入学生会么?”他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傅昭阳不习惯背后议论别人,略一迟疑,“去年新生汇演之后,他也这样。我听说过一些。”
莫靖言点头:“哦,反正我不会加入。”
“是啊,答应了莫大,我就得照看好你。”傅昭阳温和地笑,“回去早点休息吧。”
习习晚风中,路旁的恋人们细细私语。莫靖言站在路灯昏黄的光晕下,看着他骑车而去的身影,忍不住想问:“你只是因为哥哥的交待,才格外关照我的吗?”
如果你说
过几天便是傅昭阳的生日,莫靖言早就开始琢磨要送什么礼物,想了几个方案都被自己推翻,眼看日期一点点临近,忍不住向室友们征询意见。
她是逐一问的,却忘了寝室里还有每晚必行的卧谈会。
杨思睿首先聊到这个话题:“今天莫莫问我,过几天傅师兄过生日送什么,我有个建议,不知大家觉得怎样。”
莫靖言在黑暗中脸红:“不许说,不许说!”
梁雪宁笑:“咦,她也问我了。”
蒋遥说:“我也是。既然如此,就拿到寝室例会上民主讨论一下吧。”
“哪儿有什么寝室例会啊!”莫靖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