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宁看她神色疲惫,关心地问:“怎么,是不是不舒服?”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这么热,肯定发烧了。”
莫靖言恹恹地点头。隔了几分钟,拿出体温计,赫然是38度5。“帮我请个假吧。”她裹好被子,“我再睡会儿,一会儿去校医院。”
梁雪宁帮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找出两片退烧药。“你先休息会儿,我们第一节都有课,待会儿回来陪你去。”
思睿探询地问:“要不要找人现在陪你去?比如……傅师兄?”
蒋遥推她:“早都告诉你已经分手了,你怎么比当事人还不接受现实啊?再不走就迟到了,咱们一会儿回来陪莫莫去就是了。”
思睿不甘心,“有个男生带她去跑前跑后的,也挺好啊。傅师兄如果知道莫莫生病,肯定会来的。没准,还是俩人和好的好机会呢。机缘机缘,有缘分也得有机会啊。”
她压低声音,又是边出门边讲,莫靖言听得并不真切,但只言片语飘进耳中,大概也猜到了室友的语意。她当然不想通知傅昭阳,但也忍不住暗自思量,如果是另一个他,知道自己淋雨生病,还会决绝地不来见面么?咦,自己昨天不是还在想,他不理我我不理他,怎么此刻又想着盼着这个人了呢?
她想了一会儿,就又倦倦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评论,看到大家的发言是最开心的啦。按理说关于少爷对莫莫的感情,不应该是通过“作者有话说”来传达的,后文中会写到。但鉴于后文中这部分还得等几天才能写到,这就是看连载的纠结之处,我为了帮少爷稍稍正名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两句。回忆的段落是莫莫的视角为主,少爷的心思就比较难猜,想想《眼泪》中的小橘,隐忍不说、甚至是劝说对方和别人在一起的感情,未必不深。又,这篇文叫做《直到春天过去》,但莫莫和少爷的春天还没来呢,哪儿能就直接过去了呀,呵呵。====调整了一下章节,变成了十八章(下)明天继续更一段,还是周六攒着更半章呢?
左右
醒来之后莫靖言去了校医院,医生诊断为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开了左氧氟沙星,让她连着三天来输液。室友们下午还有课,莫靖言拿了一本书,一个人坐在输液室的一排座椅上。房间里人不是很多,有两三个学生,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午暖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照得人昏昏欲睡。
莫靖言找了一条厚披肩搭在身上,仍忍不住冷地打了个哆嗦,尤其是插着针头的那只手,不知是不是盐水不断滴入的缘故,一只手凉凉的。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搓了搓指尖,打开随身带的书本。中间还夹了一张折叠的宣传单,打开来,是攀岩队去年招新用的广告,上面是在仰角上攀登,即将翻越屋檐的攀爬者剪影。那矫健的身姿越看越熟悉,莫靖言轻轻“啊”了一声。这不正是邵声?这人,还真是无孔不入,渗透到她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里。她将传单放在腿上,指尖搭在那个剪影上,轻轻地摩挲着,希望对方下一刻便能在门外出现。
果然,有人走到门前,被护士拦了下来。他指了指垂头坐在椅子上的女生,“我来看她,莫靖言。”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熟悉的声音,忙抬起头,慌乱地将传单塞回书里,“啪”地合上。
来人走到她身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训练时,我听思睿说你病得厉害,在这儿打点滴,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休息两天就好。”莫靖言摇了摇头,“你要准备毕业答辩什么的,先去忙吧。”
“莫莫……你不要这么拘束,我也并没有太多想法。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昭阳哥,对不对?”他笑得有些无奈,“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莫靖言抿了抿嘴唇,“谢谢你惦记着,来看看我。”她客套谨慎,更显得疏远。
傅昭阳一时语塞,只是轻轻叹了一声,身子向前微探,双手交握,小臂支在膝盖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了良久,直到点滴将尽,傅昭阳起身唤了护士拔针。
“可以回去了吧?”傅昭阳问,“等我给少爷打个电话,告诉他咱们先走了。”
莫靖言心中一滞,“少爷也来校医院了?”
“是啊,他说有点抻到胳膊,想去开点伤湿膏和红花油什么的。”
“哦……”她有些失望,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否想要见到邵声。
“还要打几天?”傅昭阳问。
“医生开了三天的量,让我先打着,看能不能退烧。”
“那……明天几点来,我陪你过来好不好?”
说话之间,两人走到输液室门外的走廊上。莫靖言抬头看着傅昭阳,他面色平静,但眼神里写着关切和探询。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想了想,低下头来,轻声答道,“我不想,让大家对你和我的关系,还有什么误会和评论。”
“呵,其实,这几个月没什么联络,今天你这么说,我本来也并不意外。可是,我隐约觉得……”傅昭阳顿了顿,“莫莫,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她心头一紧,正思忖着如何答复,只见邵声拿着几只药盒,从走廊转角走了过来。
他喊了傅昭阳一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让你说对了,骨科今天没开门,其他科室不给开红花油。外科倒是给了伤湿膏。真是千奇百怪,看来还得再跑一趟。”然后他好像才发现旁边的莫靖言,向她笑了笑,“听说你发烧了?多喝点水,吃点水果。”